“我沒有撒謊。”蘇小北將頭低得更厲害了。
寧夏注意到蘇小北抓著衣角的手更力度更大了一些,質地優良的校服布料被他捏在手裏起了褶皺。
“是嗎?”翟大誌的目光在蘇小北的身上掃射,而後,幽幽地道,“你不能比也沒事,你找個人代替你跟我比也可以,如果你不比,你家老頭馬上就會被炒魷魚哦。”
“我……”蘇小北像是隱忍到極致,突然抬頭看向翟大誌,雙眼已經泛紅,而翟大誌則好整以暇地望著蘇小北,眼裏依然是挑釁十足的目光。
“我知道了。”最終,蘇小北又低下頭,咬了咬唇道,認命一般地妥協。
寧夏站在一邊,憤憤地看了一眼翟大誌。
盡管寧夏不知道翟大誌和蘇小北父親之間具體是什麼事,但從他們三言兩語的對話中,她還是能聽出翟大誌用了權勢欺壓蘇小北。
就像昨天早上,翟大誌用權勢欺壓她一般。
寧夏不懂,難道這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平常就以欺負人為樂嗎?
察覺到寧夏不滿的目光,翟大誌輕蔑一笑,隨後對蘇小北道:“我說蘇小北,你那個同桌好像挺為你打抱不平的,我看要不你就找她代替你跟我比賽吧?”
聽到翟大誌的話,蘇小北低著頭好一會,才慢慢轉頭看向寧夏,他眼裏全是不甘和畏縮的光芒。
寧夏很想站出來說一句:比就比!
但最終她還是忍了又忍,才將內心那股打抱不平的衝動壓下,而後毫無畏懼地抬眸與翟大誌對視。
她不怕翟大誌,哪怕一個月後,他們要進行她一竅不通的遊戲比賽,她也不怕。
但此時,她更希望蘇小北不要畏畏縮縮,而是勇敢站出來麵對翟大誌,不然,她能幫蘇小北一次,也幫不了他一輩子。
就在寧夏準備走開,不管蘇小北和翟大誌的比賽時,蘇小北卻突然叫住了她:“寧夏。”
此時的寧夏已經轉身,她聽得出背後蘇小北語氣中的懇求,卑微又謹慎。
寧夏沒有轉身,隻是閉了閉眼。
她知道蘇小北的意圖,他想讓她幫他,因為據她觀察,蘇小北在班級是被孤立的,除了她這個剛轉校來的同桌值得爭取一下以外,蘇小北大概也找不到第二個願意幫他的人。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比賽?”背後傳來的是蘇小北更加卑微的祈求,一句話被他問得斷斷續續,帶著極力的隱忍和小心翼翼。
寧夏站在原地,深呼吸一次,而後轉身看向蘇小北。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禮貌友善的微笑,眉眼彎彎,語氣也很和善:“好啊。”
見寧夏答應,蘇小北好像突然鬆了口氣,緊繃的臉色亦是緩和了不少。
而聽到寧夏應允的聲音,翟大誌挑了挑眉,而後看向蘇小北:“別說我欺負女人,既然寧夏你參賽,我也找個女性朋友代替我。”
翟大誌突然彎了彎嘴角,朝隔壁遊泳課的班級招了招手,“果兒,這邊。”
“哇歐……”
“寧夏完蛋了……”
隨著翟大誌那句“果兒”,高二赤班一眾站在泳池邊看熱鬧的女生們立即一陣唏噓。
而請寧夏代替他比賽的蘇小北此時也是眉頭緊鎖,臉色難看。
寧夏不明所以,她並不知道“果兒”是誰,就在她朝隔壁班級的方向看去時,突然瞥見一直躺在休息椅上假寐的君北辰。
此時,他已經坐正身體,正眸光頗深地盯著她。
盡管一言不發,但寧夏也能從君北辰的眸子裏讀出不讚同和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