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站在二樓跟一樓之間的轉角處,有點尷尬。
很明顯,現在崔永興跟崔夕清都在氣頭上,而罪魁禍首崔榮光已經帶著一身怒氣離開了。
寧夏特意掃了一眼,管家姐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客廳。
這時候……
寧夏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往下走。
沒有給她太多時間考慮,崔夕清很快抬了抬頭看向寧夏這邊。
寧夏與她對視,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崔榮光不是第一次因為她跟崔夕清吵架了,雖然寧夏不知道剛才爺孫倆的大戰是否延續了此前崔榮光對崔夕清的咆哮,但目睹別人家吵架,也是十分尷尬的。
崔夕清倒是沒什麼表情,一如平日的清冷沉著,她掃了寧夏一眼,又將目光放到身側扶著的爺爺身上,低聲道:“爺爺,寧夏來了。”
被崔榮光氣得肝顫的崔爺爺突然被崔夕清這句話安撫了,他立馬抬頭四周搜尋,臉上陰沉沉的表情也柔和許多:“寧夏來了?”
崔夕清點點頭,看向寧夏。
那目光裏有暗示,寧夏秒懂。
寧夏一邊朝下走,一邊喊了聲:“崔爺爺。”
崔夕清隨著寧夏的聲音看去,在望到寧夏身影的那一刻,臉上的陰鬱消失,麵色柔和,還帶著隱隱的笑意,就好像剛才那場吵架壓根沒有發生一樣。
“寧夏,來來來。”崔爺爺對寧夏招招手,言語中多了一絲輕快。
隨後的時間,崔爺爺跟寧夏隨意聊了聊生活跟學習,還邀請寧夏下了一盤象棋。
寧夏平日不下棋,主要是她的技術並不好。
要不是怕影響崔爺爺心情,寧夏是怎麼都不可能答應的。但今天特殊,寧夏百依百順。
崔夕清很快將一副白玉的象棋拿來,一老一小就在院子裏的桌上下了起來。
初春還沒來,氣溫很低。
但崔家的院子裏有個玻璃的花房,竹製的桌椅放中間,很有味道,陽光也足。
溫暖又愜意。
“崔爺爺,我棋藝可不怎麼樣,您別介意。”寧夏拾掇著自己的棋子,先給崔永興打預防針。
她倒是不怕輸了丟臉,就怕毀了崔永興的興致。
崔永興擺擺手,相當無所謂地道:“下棋就講究一個樂趣,不在乎輸贏。”
聽崔永興這樣說,寧夏也不好再多言,於是兩人便開始排名布陣。
寧夏下棋快,幾乎沒什麼思考。
崔永興先下的,他每落一子,寧夏不帶猶豫地就落下一子,仿佛亂下一通。
剛開局時,崔永興並沒有在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崔永興頻頻抬頭看向對麵的丫頭。
寧夏也不著急,不管崔永興用多長時間思考下一步,她都是我行我素繼續不思考落子。
終於,在寧夏吃了崔永興一子後,崔永興微微蹙眉:“你這是什麼下法?”
說實話,崔永興跟很多人下過棋。
但寧夏這種不思考就落子的模式,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要說寧夏是亂下,不對。
她明明每一步都在堵他,還能吃掉他的子,快很準。
你要說寧夏在認真下,也不太對。
她每一步都沒思考,他一落子,她就落子。正常人的思考時間不可能這麼短。
寧夏在崔永興落子後,又快速落下一子,笑了笑答:“崔爺爺,我跟您說過的,我棋藝不行,讓您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