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辰神情緊張,沒了剛才的似笑非笑和吊兒郎當。一把拉住寧夏,正色對她,語音也有點高。
寧夏依然是那張“高貴冷豔”的臉,她淡淡瞟了一眼君北辰,並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短暫的兩秒,她將目光移開,投注到麵前的陳良言以及緊跟著出來的幾個醫生身上,語氣近似於冷漠地道:“那帶走吧。”
如果這裏不是醫院,君北辰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公安局,而寧夏就是剛正不阿的警察。
君北辰哪裏肯聽話乖乖被帶走,他試圖掙紮,還想追上徑直朝醫院裏麵走的寧夏。
隻是很可惜,他的病體雖然處於亢奮狀態,卻沒有恢複。
“君少,一切都安排好了,君總和夫人還在等你,我們先去手術室。”陳良言扮演好了他特助的身份,畢恭畢敬地在君北辰身邊彙報。
這會,君北辰如果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他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提著的心還懸在半空,他放下揮動抵抗醫生的雙手,向微低著頭的陳良言射去警惕又陰沉的光芒:“一還是二?”
所有的一切都是寧夏私下安排的,君北辰並不知情。
他怕寧夏突然帶他來城醫院是知道真相,采取了以命換命的方式。
畢竟……這裏並沒有看到寧夏的直係親屬。
君北辰不敢冒這個險。
所以,他必須確認是方案一還是方案二。
陳良言依然微低著頭,嘴角勾了一下:“放心吧,是二。”
君北辰懸在半空的心驀然落回原處,可那如同地震留下的餘味還是讓君北辰的反應慢了半拍。
許多疑問在心裏打轉,但眼下場景,他卻不知該先問哪一個。
沉默發愣……
醫生們見機行事,直接拉著君北辰進了手術室。
等君北辰終於在心裏將所有事理了一遍,準備張口提問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被注射了一注冰涼的液體。
隨後,他就直接意識渙散了。
意識徹底喪失前,他腦海裏反複循壞的隻有一個念頭:寧夏救他了,在他沒有開口求她之前,所以,寧夏是愛他的。
寧夏是愛他的……
因為有了這個認知,君北辰徹底進入美夢中。
寧夏抽血很順利,外公的血液也在第一時間交到了醫生手上,寧夏完成自己的任務後留在了君北辰的手術室外。
手術室外麵,除了陳良言和一幹手下,還有難得露出焦急神色的君相權跟韓雅如。
寧夏按著壓在抽血口上的棉簽走過來,韓雅如第一時間發現了她。
“謝謝。”韓雅如斂了斂自己焦急的神色,露出如她氣質一轍的溫婉來。
她的嗓音也偏溫軟,如同棉花輕輕擦過你的耳膜,聽上去很舒服。
寧夏突然想起當時在君家別墅跟韓雅如的對峙。
初見韓雅如,她就覺得這個女人是溫婉的。但後來,她卻做出了一係列跟寧夏猜想相左的事情來。
比如將她趕出“西如”,比如勒令她跟君北辰分手……
那時,寧夏以為人不可貌相。
但現在,寧夏在得知一切真相之後,她再看眼前這個真誠道謝的女人,覺得她漸漸與自己初見她時的形象融合。
文雅知性溫婉。
她讓她離開君北辰,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自己的兒子可能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