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一刻難再得,銷魂時分已飄逝。
阿比斯愣愣的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神秘女子,內心卻微微有些惆悵。一絲不安與不解,漸漸湧上心頭。對方臨走之前留下的話,讓他頗為心悸。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貴為國君,本應軍政大權在握,唯有以此,皇室才能安穩,帝國才能穩固。可是現在,且不說風天和風無言父子,就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軍團都已經開始對皇室陽奉陰違。四個軍團長名義上發誓效忠皇室,可是在處理某些事情上,他們已經開始不再聽從皇室的調遣。在他們各自的駐地,那裏已經成為了一個國中之國。軍團長,是那裏真正的國王。
風天掌握戰龍兵馬,對四大軍團有著直接的指揮權,現在四大軍團長對於風天的敬仰已經遠遠超出了阿比斯,在他們的眼中,風天才是真正的上級,而阿比斯,不過是一個躲在幕後的小醜罷了。
沒有了兵權,皇位不牢,社稷不穩。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唯有兵行險招,奪取兵權。
處理的好,皇室和風家和平相處,風天主動交出兵權,雙方把酒言歡,還是親密無間。但若是處理不好呢?
阿比斯不敢想象,也不願去想。杯酒釋兵權,火燒狀元樓,他也想盡快奪權,可是,風天願意麼?當一個人已經登上了權利的高峰,他會輕易的拱手相讓,把自己一生的辛苦付諸東流麼。
風天,風天,這位帝國的守護者,此時也是讓阿比斯愛恨交加,無法自處。
“哎!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這帝國,這國家,家國天下,竟是如此讓人心憂。”
阿比斯痛苦的哀歎一聲,全然沒有注意到身旁還站著一個帝國的宰相大人,利比休斯。
不過現在利比休斯並未注意阿比斯多少,他還是一臉恭敬與崇拜的望著神秘女子離開的地方,久久未能回魂。眼見麗人消失於無形,利比休斯難言失望之意,低落的情緒,瞬間爬上額頭。
“走了麼?想不到我緣淺福薄,得遇神人卻如此匆匆。哎!”
輕歎微言,露出內心彷徨。傷情動意,方顯胸懷之氣。
阿比斯轉眼望向利比休斯,對於這個宰相,他也有些問題要問。
“利比休斯,今日你所帶之人,究竟是何方人士?為何對我戰龍如此熟悉?”
“這個,這個,回稟陛下,微臣也並不知曉對方身份。”
“嗯?”
阿比斯明顯對宰相的回答很不滿意。不知道對方身份就隨意帶進皇宮,如此草率,讓阿比斯豈能不惱。
利比休斯見陛下微怒,急忙躬身施禮道“陛下息怒,並非利比休斯失策,而是因為對方神術綺麗,微臣也是不由自主,她說想要進宮麵聖,而當時微臣毫無拒絕之心,現在看來,對方怕是天界神人,陛下,來自天界的神意,微臣豈敢違抗。”
阿比斯心中暗驚,剛才和神秘女子對話,他的心中同樣也是毫無反抗拒絕之心,就好像,麵對這鶯啼燕語,唯有順從其意才是上途。那種純潔無暇卻又使人無從反抗的神威,此時想來還是讓人回味悠長。
“罷了,罷了,若對方真是神界,我們遵從就是了。”阿比斯擺擺手,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
“既如此,但不知陛下準備如何對待風家。一國之君,若無兵權,豈不惹人恥笑。此次風天西征,風無言北顧,正是陛下收回兵權的好時機,陛下何不趁此機會下手。即使不能完全取得兵權,但至少也要奪得一部分的兵力,也好防範於未然。”
利比休斯躬身說道。談及奪權之事,一雙陰冷的眼睛中,頓時寒光四射。
“哦,宰相仿佛對於本王取回兵權甚是關心,但不知宰相可曾想過,一旦對風天下手,怕是會造成軍心不穩,社稷動蕩,倘若如此,這擾亂民生的罪名,是否是由宰相來擔當?”
阿比斯臉色一凜,寒聲質問利比休斯。雖然他本人很希望早些掌權,但此事由其他人說出來,還是讓他心有不快。況且,帝國內誰都知道,利比休斯和風天勢如水火,風天因為忙於軍務和帝國的防衛,所以對利比休斯並未多加關注,而這位宰相大人可就沒有那麼大度了。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可是利比休斯肚子裏非但不能撐船,而且還是睚眥必報,簡直可以用小肚雞腸來形容了。
“陛下息怒!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微臣也是為了陛下的江山著想,陛下息怒!”
利比休斯見國王發怒,嚇得急忙跪倒,磕頭如搗蒜,不停的求饒。
“利比休斯,永遠不要忘記,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坐上了戰龍帝國宰相之位。你自己看看,你認為現在自己還配得上這宰相一職麼。若是你認為自己已經年老體弱,盡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會批準你告老還鄉的。利比休斯?索頓,你的行為,已經玷汙了索頓家族的名譽,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