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魂中,多少苦痛。一語相思寄牽腸,費盡思量!
明月夜,清輝透寒,千裏獨往話淒涼,最是人傷!
飄揚的旌旗,還在風中獵獵作響,堅固的城牆下,挺立著數十萬的熱血男兒!麵前的路,已經被清理幹淨。同伴的屍首,兄弟的鮮血,都在激發著怒蘭將士的憤怒。
元誅很生氣!麵對著明顯處於劣勢的對手,怒蘭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這讓他這個統帥很是惱怒。耐著性子等到士兵清理完畢後,手中彎刀高高舉起,準備開始再一次的猛烈衝鋒!
無聲,無息!一隻蒼老的手臂,穩穩的抓住了元誅握刀的手腕。生生打斷了他所有的行動。而且讓元誅驚訝的是,在這隻手臂的挾持下,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就連開口說話,就好像變得遲鈍起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隻剩下用憤怒和詫異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身旁的老人。
“殿下,切莫再意氣用事了。兩軍交鋒,最忌感情用事,情緒混亂。我怒蘭大軍未和戰龍交戰,便已損失萬餘人,可見對方絕不是等閑之輩,而現在他們還敢以不足萬人的兵力,抵擋我五十萬怒蘭騎兵,其中必有蹊蹺,殿下,還請多加謹慎才是。以老臣所見,不若暫且撤兵,待查的真相,再行定奪不遲!”
哈赤密不緊不慢的說著,全然沒有理會此時元誅眼中那熊熊的怒火。而此時的元誅,眼中除去無盡的怒火之外,更多的還是震驚與難以置信。對於自己的力量,元誅十分有信心,一個統帥千軍的領袖,作戰能力自然不在話下,可是現在自己竟然被哈赤密輕易的挾持,這種突然的打擊,讓這位怒蘭皇子實在是難以接受。
“既然殿下不反對,那老臣就替殿下做主了。來人,傳令下去,大軍撤回城內,暫時休整,不必再去理會那些戰龍人。”
哈赤密裝模作樣,好像在和元誅商量過後才做的決定。而當命令下達後,所有怒蘭士兵都是瞪大了雙眼。表示對此命令很是困惑。
哈赤密根本沒有去和士兵解釋的心情,一隻手拉著元誅,快速的向城內走去。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士兵,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戰龍偃月陣的最前麵,風無言和玉柱翼並肩而立,在看到怒蘭士兵向城內撤退的時候,玉柱翼的眼中頓時亮起了精光。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而在看向風無言的時候,目光中的崇拜之情,更是濃烈了。
“風大人,怒蘭撤兵了!”
“嗯,看到了。好了,既然他們那麼聽話,我們就不要再等什麼了。所有人原地待命,翼卒長,帶人過去吧。我們送給怒蘭人的禮物,還有很多沒有送到。走吧。”
風無言點頭應道。在看到怒蘭人悉數回城後,澎湃的戰氣瞬間消散,一身厚土鎧甲也隨之消失。露出了年輕的臉龐,已經臉上那淡淡的微笑。抬頭望天,經過了太久的廝殺與等待,此時靜下心來,風無言才忽然發現,天空,已經開始變得黑暗下來了。
西墜的落日,戀戀不舍的投下了最後的一道光輝,映紅了天空的殘陽,最終還是未能抵禦黑夜的侵襲,當一輪皎潔懸於高空時,黑夜,徹底的取代了光明。
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風無言立於蒼穹下,腳踏茫茫草原,縷縷微風吹過,吹散眉頭怨念。可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苦悶,讓他更是頗感無奈與寂寥。率領這不足七千人的隊伍,深入怒蘭帝國境內,為的,卻是平添殺戮。
不是把對手消滅,就是被怒蘭徹底擊斃。兩國之間,征戰由來不斷,百姓深受其苦,難道,兩國就真的必須要整個你死我活,分個高低上下。人與人,和平相處好像真的就是鏡花水月,看似美麗,實則不過是美夢一場。
“哎!這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風無言輕聲歎息,望著那一輪明月,靜思。思緒飄動千萬裏,隨風而蕩,吹度天外天。
“風大人,已經一天了,費奇頓元帥為何還未出現。是否派人回去看一下。”
正當風無言愣神的時候,玉柱翼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顯然對方也是看到了風無言的失神,這才試探著問。
“費奇頓元帥麼。他們,不會過來了,我們不會有援兵了。”
“什麼!”
玉柱翼尖叫一聲,而後警覺的四下看了看,在看到沒有士兵注意後才低聲道“大人,不是說好我們前來攻城,而後元帥他們跟進,一舉拿下怒蘭帝都麼。怎麼會改變呢。”
“拿下怒蘭帝都?嗬嗬,翼卒長,就憑龍域關區區的七八萬人,你真的認為我們可以在草原上擊敗幾十萬的怒蘭大軍,以及數不清的怒蘭人麼。即使戰龍人人奮勇殺敵,個個以一當十,但在無窮無盡的怒蘭人麵前,我們又能有多少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