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枯草垛上的蕭雨從他們的對話中也隱隱感覺到了什麼,思慮頻轉,試圖想到些辦法來。
靈目轉動間,撇見那個鐵牛一雙淫目正盯著自己上下打量,打了個冷戰,再看那花姐,悠然的坐在木桌前數著銀錠,臉色略暗,若有所思的模樣。
看來這三人必定是要取他們性命了,暗歎了一聲,朱唇輕啟,楚楚可憐的顫聲道:“小女子想問問,我那兩個丫頭在何處呢?”
花姐聞言冷哼,頭都未抬,鐵牛一咧嘴,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似的,淫聲道:“小美人兒,你這般讓哥哥好生心疼,她們自然有她們呆的地方。”
“她們可?可還活著?”蕭雨淚眼朦朧的急問。
“活著活著,小美人兒,你看你這眼淚看得哥哥心都要碎了,快快快,哥哥給你擦擦。”鐵牛說著已來到蕭雨麵前,那淫目上下來回的看著蕭雨。
洛天蕭聽到這些對話,無法再鎮定自若,凝眉看著眼前的賊人頭頭,急聲道:“這位大哥,無論多少銀倆我洛府都出得起,可保你們三人三生三生的榮華,隻求你們放過我兩人,你若不放心,留我做人質,先放了我表妹和她兩個丫頭如何?”
那賊人頭頭一挑眉梢,眼中一抹驚喜閃過。
鐵牛蹲下來,看著蕭雨,氣息明顯變得粗重,一副情欲難奈的樣子。
蕭雨心底有些怕了,雖有一身功夫,被困住了手腳又能如何?若在這山中白白讓這樣的惡人占了便宜,怎麼對得起表小姐,陡然間,腦際閃進洛天舒的影子。
蕭雨瞿然間淚水涓涓而下,那鐵牛一隻厚厚的,指甲裏藏著泥汙,便伸了過來,蕭雨無奈的閉緊雙眸,她不想喊,她知道她若是喊了,坐在那邊的洛天蕭一定會亂了方寸,便咬緊了嘴唇,等著那隻厭惡的手落到臉上。
“啊!”隻聽鐵牛一聲驚叫,聲音中帶著痛苦。
隨即,屋內一片雜亂聲音,蕭雨驀然睜開眼睛,然而,便再也止不住淚水了。
花姐見鐵牛被人用暗器打傷了手臂,正欲去看,屋外闖進一個影,極快的扭住她的手臂,隨後又進來一人製住了鐵牛。
洛天舒微側目瞥了眼蕭雨,隻是微微一瞬,心口一陣撕痛,一個轉身將鐵牛雙手按住,用力一震,便聽到鐵牛極痛苦的慘叫了一聲,洛天舒鬆手間,鐵牛便癱倒在地,雙臂筋脈已斷。
洛天舒是將心中的痛,對蕭雨心疼的悲憤,全部報複在鐵牛身上,憤怒的情緒臉上看不出分毫,隻有龍瑞明白,他那一震用了全部的功力,龍瑞看出洛天舒打倒鐵牛的同時已推了生死符,心中凜然,雖然他沒有殺死他,可是這生死符明明是讓他生不如死。這鐵牛從此便要痛苦的度過餘生了。
龍瑞橫腿一掃,將花姐絆倒,隨後兩個翻轉,花姐便已如一灘軟泥,動彈不得了。
“都不許動!”那賊人頭頭一聲吼,洛天舒和龍瑞聞聲望去,隻見他手持尖刀,架在洛天蕭的脖子上。
那賊人頭頭見有人闖進來,頓覺情況不妙,便鬆開了洛天蕭捆在柱子上的繩索,拉他站了起來,擋在自己身前。
洛天舒見此,冷眉一凝,卻又舒展了開,黑眸看看那賊人,又轉向洛天蕭,兄弟二人有了片刻的凝視。
“誰再動,我就殺了他。”話猶未盡,那尖利的刀鋒已在洛天蕭的脖子上劃出血痕。
龍瑞一動不動,轉目看著洛天舒,等著他的決策。
“大哥,帶語兒回家。”洛天蕭極平靜的說出此話,不禁讓龍瑞一怔,也讓身後的賊人神思慌亂一瞬,手中的利刃不經意的加得的力道,如珊瑚般鮮紅滴落下來。
洛天舒心中一顫,略動了動身子,耳畔傳來蕭雨的聲音:“要回便一起回,語兒墾求大表哥救救二表哥。”
蕭雨用盡力氣撐起頭,臉上又是淚又是泥,卻看得出那神情中的緊張,洛天舒側目看她,心中即疼又恨,竟然躊躇起來。
龍瑞心中的少爺向來果決,如此這般,一切再清楚不過了,輕聲靠近洛天舒說道:“少爺,這是二少爺的心意。”
洛天舒聽了心頭一震,卻未作任何回應,見洛天蕭那堅毅的神情,並沒有在這生死關頭而退縮,待蕭雨一番真情,腦際中又泛起那夜蕭雨說過的話,目中的冷漠變得苦楚。
“我恨的不是他。”不禁輕聲說道,這話也隻有龍瑞聽得到。
龍瑞心中一急,又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蕭雨見洛天舒和龍瑞低語,又想到洛天舒會不會因為自己而就不去救洛天蕭了,急的拚命挪動身體,掙紮著坐了起來,又用力前跪去,泣聲道:“語兒求求大表哥了,救救 二表哥吧。”言罷,竟然向前猛的磕下頭去,因手腳被綁著,這一個猛力,前額重重的撞在地麵上,聽聲音便知道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