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國爺之痛(1 / 2)

自蕭家全家殞命後,皇後赫然將這消息告訴了太子。太子錯愕不已,但更知母後心狠手辣,傷心欲絕,蕭佩柔是他年少的第一個心愛的女人,於是便沒了真情,遵循著宮中的守則生存在那深牆之中,做個沒有心的軀殼。

直至自己登基繼位,仍有皇太後於背後,鬱鬱不得誌,每每醉酒之時,眼前都會看到他的柔兒輕歌曼舞的姿態,懷戀心中最初的愛,卻又總在垂淚之時自責自己擁有若大的權利卻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

國爺追憶著年少輕狂時的種種過往,想到自己初初心動的女人,感歎不已,心裏若有所思,已然知道蕭雨是何人。

南園內,白石子鋪就的石路小徑,進門不遠是一個魚池,魚池後麵有塊碩大的靈壁石,四周竹影粉牆,小橋流水,繞過那靈壁石便能看到一個二層的樓閣繡幕珠簾,飛甍畫棟,極其華麗。是洛家招待貴客的地方。

一群丫鬟見國爺回來,卷簾相迎,洛老夫人與洛錦軒也已經等候多時了。

國爺一臉憂色的回來,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洛老夫人用目光尋問著國爺身後的墨玉,墨玉尋了個機會,偷偷的將在凝香苑的事情告訴了老夫人身邊的珊瑚,珊瑚俯耳又傳給老夫人,隻見洛老夫人臉色一凝,僵住了。

洛老夫人沉著的坐在那裏,凝目注視國爺未動聲色,待飯畢,眾人退去,國爺留住了洛老夫人。此時,老夫人便知再也瞞不住了。

國爺一臉默然,和聲對洛老夫人說道:“那女子可是?”

洛老夫人鎮定的站起身,走到國爺麵前,顫微微的跪下身去,國爺一驚,忙說:“老夫人這是為何?”

“老婦罪該萬死。”洛老夫人垂首含淚而道。

“洛老太何出此言?快快起來說話。”國爺伸手意指洛老夫人平身。

洛老夫人並未起身,跪訴道:“老婦犯了欺君之罪,但隻是老婦一人所為,洛家他人並不知情,隻求皇上念在洛家這些年對大梁朝的貢奉首屈一指,放老婦家人一條生路,用老婦這條命來抵還。”說完便叩首下去。

“哎……洛老太此言差矣。”國爺上前一步,扶起了洛老夫人,麵色凝重,複又說道:“朕,不知要如何謝你才是,又怎會治罪於你。”

洛老夫人抬眸凝注國爺,老淚愴然而落,見國爺同是一臉的淒然,痛聲說道:“原我以為她母女二人已不在人世……今日一見,萬分的欣慰,這樣看來是老太救了我的女兒?這許多年真是為難洛老太了,她和她娘貌美絕色如出一轍,隻是遠遠的見著她我……”國爺哽咽無聲。

“皇上,這是不怪老婦?”洛老夫人探問。

國爺喟然長歎後悠然淺笑,和聲說道:“當然不怪,把朕的女兒養的這樣好,朕要重謝才是。”

“不,不,皇上萬萬不可,皇太後仍在,若是被她知道了,洛家難逃欺君之罪啊。”洛老夫人年紀雖大了,可心智不減,宮中的爭鬥多可怕自然知道。何況,皇太後一向心狠決然,若是知道了這事,定不會為自己和皇上留下罵名,無論事情過去多久了,即使是當年的太子已經成為現在的皇上,也不會讓她曾做過的事讓人得了話柄。因此,如果國爺認了蕭雨,恐怕還是凶多吉少,還會連累洛家。

國爺聽了,不禁輕歎,年少時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現在又不能保護愛女,誰說皇上便是無所不能,是臣民的典範,就這一點就足以限止所有的自由,心中苦悶得不知是何滋味。

“洛老太果然想得周全,朕自愧不如啊。”國爺此言說罷,淚花自眼角滾落。

洛老夫人不禁感歎:“皇上果然也是重情重義之人,柔兒也算沒有白白……”話到此,忍不住黯然流淚,“皇上若為語兒好,便不要認她為尚。”

國爺聞言心中不免難過,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女兒流落在外十六載,最終不得相認,他一個堂堂的國君,有何顏麵麵對天下。不過,洛老夫人的話不得不聽,他深知母後為人,恐怕還會涉進洛家幾十條人命,他雖已坐穩了皇位,可太後不會給人口食,看來,認女之事怕是要等到皇太後歸天之日了。

“哎……”又是一聲長歎,悠悠說道:“洛老太可否讓朕在涼都的日子與語兒多些相處的機會?”

“這……”洛老夫人略有為難,生怕有人走露了風聲,招惹禍事,又很難拒絕國爺的請求,一時間沉吟著答不上來。

國爺似看出了洛老夫人的隱憂,複又說道:“朕,這次出行本是私訪,各地官員知之甚少,所以才會下踏於洛府,隻帶了幾個貼身可信的隨從,不會有事。”

“好吧,老婦盡量安排便是。”洛老夫人心疼國爺這般重情義,又心疼著蕭雨孤苦伶丁,便應允了下來。

國爺聞言大喜,竟拱手相拜,嚇得老夫人連連回禮。忽又想到蕭雨此次去通城,本送信不讓洛天蕭這麼早帶蕭雨回來,怎麼突然蕭雨會出現在凝香苑了,他們是何時回府的?看來,她得回榮華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