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君不離哪知道,鳳夜舞會發火,是在氣她自己剛才心不在焉,所以才把火撒在了他身上。
鳳夜舞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她假笑:“聞到了!這酒極烈,味道香醇,的確是好酒。”
說完,她放下酒杯,再次把目光轉向了婉婉。
婉婉走到櫃台前,一拳捶在桌麵上,大吼:“我的呢?我的在哪!快給我十瓶醉飄香!”
“沒有!!”
老板怒了,胡子被他吹得直顫,他瞪著婉婉就吼回去:“毒蜘蛛,你別得寸進尺!想喝我的酒,就先把欠我的酒錢給了!十七萬金幣,少一個子兒,以後你都休想再喝到醉飄香!”
“老娘就不給,你能怎麼樣?冥域誰不知道,我毒蜘蛛到哪都是吃霸王餐、喝霸王酒的主!”
一聽這話,鳳夜舞頓時被一口肉給噎著了,“咳……”
她瞪大美眸,一把搶過君不離的酒杯一股腦的喝進去!
這個婉婉,竟然比她更土匪?!吃霸王餐還那麼理直氣壯?!這怎麼可能是鳳婉婉?
鳳婉婉在鳳家可是最有氣質的千金,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怎麼會是這個惡霸?
老板被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炸毛的指著外麵,“那你倒是換一家啊,那麼多家酒樓,你怎麼就挑我這一家坑?
十幾年了,你隻在我這吃飯,隻在我這喝酒,吃完從來不給錢不說,還得打包帶走,我這飄香樓都讓你吃窮了!”
“就不換!我就喜歡這裏,就喜歡你釀的醉飄香!你有本事別釀酒啊!”
蠻不講理的說完,婉婉兩隻攥成拳頭的手開始有節奏的捶擊著櫃台的桌麵,“給我醉飄香!給我醉飄香!給我醉飄香……”
她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樣,任性的耍起脾氣,老板大概是被她念煩了,氣呼呼的瞪著她半晌,之後悶聲出兩瓶酒,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道:“拿走!別再來我這白癡白喝!下次你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婉婉皺眉,“我要十瓶!這都不夠塞牙縫的!”
“沒有!不要的話就一瓶都沒有!”老板怒吼,她倒是挑上了,他管她夠不夠塞牙縫的啊。
“好好好,我要!”婉婉毫不客氣的拎起,連句“謝”都沒說,就轉身離開。
鳳夜舞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土匪”,這老板也很有意思,嘴上怨氣連天,但卻一再縱容,要不是關係特別,怎麼可能容忍婉婉在這白吃白喝十幾年?
她眉頭緊鎖的是走到櫃台,一隻手搭在櫃台上,隨意指了指婉婉消失的方向,“你和她很熟?”
“哼,豈止是熟!那個壞丫頭常年在我這白吃白喝,現在都成習慣了!”
鳳夜舞眼神一閃,語氣略急,“說說她的事,越詳細越好!”
老板狐疑的看看她,似乎是擔心她會對婉婉不利,但看了半晌之後,終於深深的歎口氣,“這丫頭是十三年前和她娘被鳳家放逐到冥域的。”
語氣一頓,老板的語氣驟然變得憤怒和仇恨,“哪知道這娘倆剛進城門就遇上剛剛興起的一股小勢力,那幫喪心病狂的畜生,竟然把她和她娘一起糟蹋了。
婉婉當時還隻有十歲,原本是漂亮純淨的小丫頭,結果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也因此徹底改變了她的一生。
當時她還隻是二星幻士,沒有多少幻氣,可看著娘親就被那幫畜生折磨致死,她恨得發瘋,揮舞著戰器就大開殺戒。
十歲啊,十歲的小丫頭根本連刀都握不穩,可她就像是被惡魔附身,殺得兩眼通紅。
地上到處是血,那股勢力二十幾個人,死得死,傷得傷,一看她殺紅眼,剩下的十幾個人一起圍攻婉婉,對著一個孩子拳打腳踢。
這種事在冥域屢見不鮮,但凡落入冥域的女人,大多都會遭遇這種事,所以沒人管,正巧我出門看到,趕緊趕過去。
婉婉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我也寡不敵眾,傷得爬不起來,要不是當時亞斯出現了,我們都得死!
當時亞斯雖然還隻是幼獸,但靈壓驚人,震得那些人根本動不了。
我抱起婉婉準備逃走,可她竟然爬起來,一刀一刀的刺穿那些人的心髒,殺得一個不留!
這件事當時震驚了整個冥域,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十歲的女娃娃被人糟蹋,但也殺光了一小股勢力,所有人都把她當作蛇蠍。
她在冥域裏成了名人,長得又漂亮,所以多少男人打她的主意,她就和亞斯一起把那些人送進黃泉。
她一個女人,沒有依靠任何勢力,能活到今天,靠的是手段狠辣,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這也是她被稱為‘毒蜘蛛’的原因。
十三年就這麼過去了,但當年的事對她來說,始終是個結!她放不下!她整天酗酒,二十三的花樣年華,卻帶著濃濃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