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宇將林想送回了房間,他沒回自己房間,望著林想的房門出了會神,才下樓去了前台。
這種普通的賓館可沒有什麼保秘之說,很快葉天宇就從一眼接一眼看他的夜班服務員那裏得到了那個男人的信息。
別誤會,這可不是服務員對他有什麼想法,這位服務員已經三十多歲了,她隻是純粹用欣賞的眼光看他。
這時候的人大多數還是比較含蓄的,也不能一直盯著他看,而是看一眼垂下眼,掀起眼皮再看一眼。
總之,那個樣子很有趣,當然了,被一個結了婚的阿姨這麼盯著,葉天宇是不會覺得有趣了。
李鳳元,四十歲,XX縣農村人。
從登記的身份證件上隻看出這些來,但葉天宇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會是這麼簡單的,否則,林想不可能會對他有那麼大的敵意。
縱然林想什麼都沒說,但他清晰的感覺到了林想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就像林想感覺到他的戾氣一樣。
林想之前的戶口也是農村的,夏天時才隨著林國平遷到邊境市,那個男人的戶口是省城附近的,林想能認識他,肯定是和她一種情況,本人不在戶口所在地。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得罪的林想,但他肯定給林想帶來過很大傷害,這是這是毋庸置疑的。
葉天宇站在一樓大樓等了會,果然看到那個男人摟著之前跑下去的女人說笑著從外麵走進來。
他嘴角露出抹諷刺的笑意來,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他慢悠悠的跟在二人後麵上了樓,看著那二人進了房間。
他回到房間洗了個澡,看夏季成還沒回來,難道是去朋友那了?
他想著,幹脆拿起電話往李鳳元的房間裏拔過去。
“喂,找哪位呀?”嗲聲哆氣的聲音帶著股膩人的意味,能把聽的人骨頭聽酥了。可惜,葉天宇聽了毫無感覺,反而“啪嗒”撂下電話。
住宿的客人經常能接到電話,詢問要不要特殊服務,這在當時已經是普遍現象。如果是男人接電話那邊就會問,如果是女人接電話就會被掛斷。
床上的女人很得意的看了眼電話筒,又斜了眼坐在沙發上玩指甲的女人,不屑的撇撇嘴,然後輕輕的把耳筒掛上。
李鳳元赤著身體出來了,問道:“誰來的電話?”
“沒人說話。”女人從床上下來,嬌媚的朝他走去。李鳳元一臉急色的過去拉著沙發坐著的女人,然後一手一個牽到了床邊。
葉天宇對著電話機冷笑兩聲,然後拿起電話,按服務須知上的報警電話拔了出去。
他才不管這個李鳳元是什麼人呢,也不用管他到底怎麼得罪了林想,反正,他隻要知道,林想不高興了,這就可以了。
他倚在門口等著聽外麵的聲音,賓館裏經常會有警察半夜查房,也是這年代的特色。正在這時候,夏季元回來了,手裏拎著兩口袋吃的,看到他在門口站著,有些意外的調侃道:“難道你是在迎接我嗎?”
葉天宇在他後麵關上門,淡淡的道:“我怕你被壞人拐走了。”
夏季成訕訕的道:“在外麵跟商店老板多嘮了一會。”
事實真是這樣嗎?當然不是,實際上他打車去了前妻家,但是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裏往那棟豪華的洋房裏看了幾分鍾,接著吩咐司機開回了賓館。但這些,是他的隱私,沒必要跟葉天宇說。
葉天宇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接話,夏季成脫了外衣,進了衛生間。
走廊裏響起了紛遝的腳步聲,接著是開房門的聲音,再然後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吵吵嚷嚷聲,葉天宇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打開房門看熱鬧。
許多房間都開著門,客人們或站在走廊裏,或探頭出來,詢問著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這麼亂?
林想也開了門,套了件大衣蹬蹬的跑到葉天宇身邊,瞪大了眼睛問:“怎麼了?”
葉天宇搖頭,“我也不知道。”
旁邊就有成年人不懷好意的笑,“小姑娘,快回房間去吧,這事不是你應該看的。”
林想疑惑的看向他,那人看到她清徹的好像琉璃一樣的眼睛,隻覺得之前想玩笑的話說不出來了,那些話如果說出來,好像會褻瀆了這幹淨的小人一樣。他含糊著道:“反正你小孩子看了不好,小夥子,領你妹妹回去吧,小心看了長針眼。”
葉天宇順手關上自己的房間門,拉著她的手送她回房間,“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想撇嘴,就是原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也明白了。這種事,前世她看的多了,現在的人相比還是純潔的,才會覺得這事丟人,好奇,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