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秀是周六早上剛回來了,對於林想說的明天回鎮上的事,她直言等過些日子放了假再說。“……沒有多少天就考試了,考完試你領著他們回去住一段日子吧,這些天就不回去了。”
林桂秀說完看著她,她再等林想問張鈺的事,可等了許久也沒見她問,隻好遲疑著開口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張鈺姐?”
林想麵無表情的搖搖頭。
林桂秀歎了口氣,好像說給她聽又好像自言自語似的,“不去就不去吧,你還是個小孩,去了也不好。唉,張鈺這回可遭了罪了,真是罪過呀!都四個月了,還是個男孩……你大姑又給她請了一個月的病假,希望這回她好了之後能長點記性,雖一天到晚光想著攀高枝。那高枝是那麼好攀的?還有你大姑,我看她是真後悔了,這些天她都沒睡好,人瘦了一大圈,一個勁的後悔說是自己早知道就看緊點姑娘好了……”
林想聽了直皺眉,這是真心後悔的意思?
她不是沒看緊她姑娘,她分明是背後讚同的,說這些話,無非是推卸自己的責任罷了。
林想沒接茬,對於張鈺,她的那點好感和同情心早就被她自己耗沒了。
她沒那麼聖母的心思,人家那麼怨恨她,她還好心的送上前讓人打臉。
林桂秀看她漠不關心的樣,心裏暗自歎氣,看來想讓這對表姐妹和睦相處是不可能了。
不過,張鈺要是得了教訓,不像以前那樣對林想針鋒相對,就是燒高香了。
林想周一早晨上學的時候,溫誌剛正等在她家門外。
十二月的天氣,嚴寒刺骨,林想看他凍的哆哆嗦嗦的直跳腳,有些意外的揚揚眉。
上次讓關悅幫忙還書,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當時雖然他說不會放棄,可好幾天沒動靜,林想還以為他隻是嘴上不服輸說說而已。
沒想到,他竟然這大冷的天在外麵等她。
林想隻好裝作很意外的和他說話,“你怎麼在這兒?你家也在附近嗎?”
這話說的好假,可林想實在不想當麵聽他說些類似於表白的話。那樣會很尷尬的。
溫誌剛卻隻是溫和的笑了笑,“我特意在這等你。”
林想心中哀嚎,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可她臉上卻露出詫異的神色,盯著他看,好像在說為什麼?
溫誌剛並沒有向她想的那樣,說些喜歡啊表白啊之類的話,反而很自然的道:“走吧,再晚該遲到了。”
林想真是有些不明白,這大冷的天,在這凍的絲絲哈哈的,就為了等她一塊上學?
怎麼感覺這麼不真實呢!
不過林想還是好心的建議了一句:“這天怪冷的,我上學沒個準點,有時早有時晚,你還是別過來等了。再說,咱們也不一個道,白耽誤時間。”
溫誌剛隻是笑著點頭,卻不說話。林想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她隻好再接再厲,“萬一今天我走的早,你不是白等了。就說現在吧,你要是回家凍感冒了可怎麼辦?這大冷的天,在外麵站幾分鍾就能凍透了,你可別這樣了。馬上就快期末考試了,萬一因為生病考的不理想,這我可就成罪人了。”
溫誌剛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在林想要開口之前才說話:“我隻是想多和你相處一段時間。”
這算不算表白?
林想有些糾結。
他沒說喜歡呀,處對象呀那些字眼,應該不算吧?
可這句話放到普通同學身上,好像有些怪哎。
林想覺得她有些糊塗,雖然都說難得糊塗,可她不願意做模棱兩可的事。
她覺得她和溫誌剛是不可能的事,那她就要拒絕的幹幹脆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藕斷絲連那種感覺了。
之前,溫誌剛始終沒明說,她也不好直言,現在,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告訴他,我不喜歡你了?
林想張了張嘴,決定還是問清楚的好。
“那個,我不太明白你說這話的意思。”林想有些撓頭,“你是想說,你喜歡我嗎?”
這話問出來她都有些臉紅,萬一人家說不是,那她不是要糗大了。
溫誌剛愣怔了一下,接著臉色暴紅,手握成拳抵住口鼻幹咳了兩聲,然後呐呐的道:“是。”
接著他鼓足勇氣,生怕林想聽不見似的大聲道:“是,我喜歡你,我想追你。”
林想也想臉紅,可她發現自己聽了這話竟然沒有羞澀或者不好意思的感覺,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她呢?還是她再世為人,這些小男生小女生的情感已經在她心裏留不下任何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