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拉爾坐在篝火旁,摻著熱水咽下粗糙的幹糧,他的身上雖然纏滿了繃帶,但傷勢其實更多集中在微觀層麵,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安靜調養一段時間,但現在並不具備這個條件。
腳邊早已堆滿了用來包裝軍用口糧的錫箔紙,但他反而有種越吃越餓的感覺。
阿爾泰斯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搐:“這都第十二份了,你的胃難道是無底洞麼!”
澤拉爾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沒好氣的癟了癟嘴,伸手又拿起一份沒拆包裝的新口糧。
老卓林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這兩個年輕人,他左手纏著繃帶,用木板固定了起來,掛在脖子上。
老卓林的舊傷是在心髒部位,經過醫官的搶救已經緩了過來,隻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輕易複發,隻是摔倒時扭傷了手腕卻實在是個意外了。
飛快的咽下最後一份口糧,澤拉爾喘了口氣,開口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那些高階亡靈都是從哪個地方攻進來的。”
阿爾泰斯將目光望向老卓林,看上去他也不清楚,但是可惜,老卓林隻是舉了舉自己左手,表示他一直都在接受治療。
“你昏迷之後,我帶兵去那片區域檢查了。”杜威團長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白骨緩坡下麵已經被亡靈挖空,下麵全是錯綜複雜的地道。”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澤拉爾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看來,我們又被耍了。”
“確實是這樣。”杜威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
“一開始的地穴蜘蛛的突襲就是在麻痹我們,讓我們認為已經徹底剿滅了這個兵種。”
“骷髏海的覆滅也是早有預謀,讓我們先入為主的認為對方是想借助白骨緩坡選擇強攻。”杜威跟著補充道。
澤拉爾連忙反駁:“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我們沒有動用煉金連弩剿滅這些炮灰,恐怕那些骷髏真的會強攻上來。”
“按照這個思路,那些外圍遊走的僵屍騎士,也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老卓林最後也跟著提醒了一句。
“敵人從哪招來這麼多的地穴蜘蛛,我們剿滅的地穴蜘蛛數量,早就達到使徒階的召喚上限了吧,怎麼還能在下麵挖出地道。”阿爾泰斯插言道。
澤拉爾和杜威對視一眼,無奈解釋道:“根本不需要數量太多。”
“我們當時算漏了一個細節。”
“其他亡靈族群都誕生了族群首領,地穴蜘蛛會是例外麼,如果它們之中也存在首領,那這個地穴蜘蛛首領當時又在哪裏?”
“那必然是一隻‘蜘蛛王後’,昆蟲係永遠是首領級中最強大的存在,這種失誤真是太不應該了。”老卓林有些自責,因為他在怒浪河有過作戰經曆,熟悉亡靈的結構,但當時卻沒能及時提醒大家。
“亡靈一開始的進攻族群都沒有出動首領級,我們確實是大意了。”杜威咬牙道。
“寧願犧牲海量的骷髏海做掩護,但是,為什麼不幹脆將地道開辟到修道院裏麵呢?”阿爾泰斯提出了一個新的疑惑。
眾人紛紛開始思索起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大家有沒有想過,那些亡靈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功夫將我們引到這來?”澤拉爾問道。
“一定跟大廳裏麵的魔法陣有關!”老卓林憑借豐富的經驗一下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說修道院中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因素,那便隻有大廳裏麵的魔法陣了。
杜威和阿爾泰斯將目光撇向沉思中的澤拉爾,在場眾人隻有他對此有所了解。
“我一直不明白,一個能夠召喚英雄階生靈的儀式魔法,究竟從哪去收集如此龐大的能量供應。”澤拉爾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現在,大概有點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