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青苔的牆壁上沾滿了幹澀發黑的血漬。
生鏽的鐵門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被冰蟬緩緩拉開。
晃眼的陽光從旋梯的拐角處投射在磚石上,映襯出一片模糊的陰影,刀刃有節奏的敲擊著牆麵,一聲聲清脆的撞擊鑽進囚犯的耳中,回蕩在心底。
“嗚!”“嗚!”
這是一棟廢棄莊園的地牢,古代的貴族的住所中往往都會建有類似的設施,供其主人發泄某種不為人知的欲望。
潮濕的地牢內不時傳來流水濺落輕響,被冰蟬帶走的那位襲擊者此刻正被牢牢的綁在一張鐵椅之上,動彈不得。
鮮血和冷水融為一體,暗紅色的水滴不斷從椅子上滑落。
囚犯被黑布蒙這雙眼,口中綁著一根布滿牙印的枯木,以至於想要求救都無法出聲。
冰蟬翹著腿坐在了一張陳舊的沙發上,緩緩取下自己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布滿燒傷的中年人麵孔。
“我一點都不著急,就算從你口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的隊友早晚也會查出你們這群人真相。”
低頭一邊用匕首修建著自己的指甲,冰蟬一邊點燃旁邊鐵桶內的木炭,並用一塊焦黑的烙鐵撥弄著火苗。
“嗚!”
冰蟬緩步走到囚犯身後,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上麵的血漬。
“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聊聊天,現在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枯木被取下,囚犯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拜托你給我一個痛快。”囚犯痛苦的哀求道。
“這得看你提供的信息究竟有沒有價值了。”
“有價值,肯定有價值,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行動,甚至連我這種外圍成員都被下達了任務,整個‘蜘蛛’都傾巢出動了,另外還有很多大人物也都陸續趕到了‘加斯伯祿’。”
“給我說說你口中的‘大人物’。”冷禪出聲打斷道。
“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隻知道首領讓我們盡量遠離那些人,這些人全部都是單獨行動,戰爭階實力,並且他們的職業全部都是刺客。”
冰蟬挑了挑眉毛繼續問道:“你們的計劃以及目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囚犯哭嚎著道:“就連我們的首領也毫不知情,整個計劃都是由‘蜘蛛’的最高領袖直接負責指揮的!”
冰蟬猛地將囚犯的腦袋掰正,讓他能夠直接感受到火桶散發出來的熱量:“如果你不想變成一隻烤乳豬的話,最好把話說清楚。”
“我,我知道首領的身份以及同夥的據點。”囚犯的內心忍受著巨大的煎熬,他痛哭流涕的同時卻也激起了一絲求生的欲望:“我可以給你們帶路,但你得讓我活著離開。”
冰蟬的雙眼閃爍著一抹寒光:“告訴我準確地情報,或者現在就去死。”
“不要殺我,我告訴你,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古斯塔夫!”
“我們的首領是鬥獸場的治安官古斯塔夫隊長!他是一個瘋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深受最高領袖的信任,在所羅門帝國已經潛伏了三十多年了!”
“你們隻要抓住他一定能夠問出‘蜘蛛’的計劃,全部的計劃!”
冰蟬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個醉醺醺的身影,破舊的守備軍披風,斑駁的騎士劍鞘,正是此人將澤拉爾和約翰斯頓帶走的。
想到這裏,冰蟬的額角不禁流下冷汗。
“你說的古斯塔夫,是不是一個酒槽鼻子的老頭?今天剛好帶隊巡邏!”冰蟬幾乎是吼叫著問道。
“對,就是他。”
“他從不喝酒,但總是將自己的製服上撒上麥酒,然後裝出一副喝醉的樣子去巡邏,讓所有人都對他放鬆警惕!”
“他的實力早已經達到了使徒階,如果不裝出一副毫無進取心的樣子,守備官不可能讓他一直留任在治安官的位置上!”
“該死!”
冰蟬一掌將囚犯敲暈過去,然而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沙發上。
他需要冷靜,他需要有一個思考的時間去理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