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堂走後,石河鎮政府依然是原來的樣子,似乎一切都沒有生過一樣。
通過這件事,對沈桐的觸動很大。這些他腦子始終盤桓著趙毅堂臨走時留下了幾句話,要進步,要成長,就要學會逆勢生存,不管他們如何勾心鬥角,目前的形勢就是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幹好,絕不參與黨派鬥爭。可話,趙毅堂走後,馬國濤暫時支持石河鎮黨委政府工作,他想鬥和誰去鬥呢。
馬國濤這些來心情大好,趙毅堂一走,石河鎮基本上就是他一個人了算,如果不出意外,鎮黨委書記的位子就是我的了。想到這,馬國濤就有些激動,1年奮鬥在石河鎮,終於熬出頭了。
馬國濤看著沈桐每本本分分地按時上下班,心裏也不想把他怎麼樣,畢竟是個新人,自己完全可以把他拉過來為自己所用,如果真的不老實,敲打敲打也是必要的。不過,馬國濤介於省紀檢委的許夏這層關係,暫時沒有動沈桐的心思。
這些鎮政府的中層領導也人心惶惶,格局一變,原來屬於馬派的當然是彈冠相慶,而屬於趙派的時刻擔心遭到馬國濤的打壓,劉思明就是其中的一個。
劉思明的心情可謂是低落低穀,接連不斷的打擊讓有些喘不氣來。除了參加參加會議,成把自己關到屋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真正成了落地的鳳凰……
周德田好像比以往勤快了許多,大事事都往馬國濤辦公室跑,似乎要證明自己的立場,怪不得鎮裏的人他就像他頭上幾根為數不多的頭,往哪倒就往哪倒。
都新官上任三把火,馬國濤雖然是主持工作,但一些投其所好的人悄悄地變化了稱呼,都紛紛改口叫馬書記。馬國濤雖然嘴上不要,但心裏樂得像開了花似的。他這些來仔細琢磨著如何燒起第一把火,心腹閆東旭的一個點子讓他心潮澎湃,那就是為石河鎮招商引資。
招商引資,縣委縣政府報告裏年年提,可年年都一個樣,口號喊得響亮,但真正落實的地方沒有幾個。為此,縣裏還專門成立了招商局,組建了一支專業隊伍外出尋找大公司、大企業洽談,但成效很顯然,至今一家企業都沒有到東泉來落戶。
東泉最大的弱勢就是交通不達,如果交通便利的話,擁有怎麼好的礦產資源,不論怎麼都能拉來幾個化工企業,馬國濤有些退卻,縣裏都幹不好的事情,自己能幹好嗎?
但閆東旭卻在背後攛掇著,鎮裏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如果把全部幹部分組放出去,撒網式地到處拉企業,不見得拉不回來一個。況且,這項工作無論是縣委書記吳江凱,還是縣長丁慶祥是肯定支持的,不管拉不拉得來,兩邊都討好,何樂而不為呢。如果真拉回來了,那黨委書記的位子還不是穩坐?不定直接就把你掉到縣局當一把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被閆東旭這麼一,馬國濤有些坐不住了。他經過慎重考慮,前後分析後,決定采用閆東旭的意見,立馬召開黨委會,具體研究下此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辦公室電話。
辦公室裏,隻有沈桐一個人,周德田去縣裏開會去了,袁彩雲今也神奇地沒有來。沈桐此刻正在翻看著鎮裏的黨建資料,突然一陣鈴聲響動,差點把手裏的文件盒掉落在地。
沈桐趕緊走到電話跟前,一看是馬國濤的電話,立馬接起來,講道:“馬鎮長,我是沈桐。”
馬國濤一聽是沈桐,便問道:“周主任去哪了,讓他接電話。”
沈桐連忙道:“周主任去縣裏開會去了。”
馬國濤“哦”了一聲便掛了電話。他突然記起來早上安排周德田參加縣裏的會議。今縣裏召開教育工作會,但分管科教文衛的段彥請的產假還未上班,他又不想自己去參加這種部門會,顯得掉自己的身份,便讓周德田代替去參加了。
馬國濤把雙腿翹起來放到辦公桌上,身體的重心隨著上下搖動不停地轉換,桌椅的兩條腿出“吱吱”的響聲,好像瞬間就要四分五裂。他腦中仔細盤點著沈桐自工作以來的點點滴滴,雖跟著趙毅堂,倒也沒有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另外,上次省調查組中的那個許夏似乎與他的關係不一般,如果重用他,到也能在周德田和他之間尋找平衡。想到這,便又拿去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