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領導在車上,司機老陳顯得格外放鬆,打開了錄音機,跟著節奏哼唱起了閻維文的《白楊》。對於老一輩的革命歌曲,沈桐雖沒有深刻體會,但他能從歌曲的韻律間感受到中哈邊界的白楊哨所,戰士們挺立著偉岸的身姿,譜寫著縱橫決蕩,戍邊衛國的壯誌成誠。一曲滌蕩心靈的樂曲,傳承著中**人剛強的意誌,影響了整個一代人。
沈桐掏出煙點上後遞給老陳,眼睛望著前方,伸出手接過煙後,講出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話,問道:“譚誌遠沒有為難你吧?”
沈桐吐了一口煙後,道:“沒有。”
“你要心此人,心眼特別壞,經常在背後給人使絆子。”穩重老實的老陳好心告誡道。
老陳善意的提醒,讓沈桐很是感激,道:“陳叔,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老陳似乎打開了話匣子道:“這個譚誌遠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從農機局的一個科員,一下子就調到縣委辦,成了綜合科科長。吳書記來了以後,雖有些看不慣他,但也沒調整過他的職務,甚至張主任都讓他三分。據他老婆的表叔是現在的市委書記,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也不好。”
沈桐也算領教了譚誌遠的卑劣手段,但他並不怵這個人。每個人都有弱點,尤其是喜歡耍手段的人,把所有人都放到的對立麵,民意就是他致命的弱點。
聊著聊著,話題轉向了秘書科的喬曼。老陳道:“喬曼今年歲,原來是縣電視台的主持人,俊美清秀的外表和落落大方的主持風格一下子成了全縣婦孺皆知的名人。後來,縣裏調來一位女縣委副書記,看上了她,就把她從電視台調到自己身邊,成為了一名秘書。再後來,女書記提拔調走了,卻沒有帶她走,她被安排到了縣委機要室。她有自己的辦公室,卻依然在秘書科辦公。她能繼續在縣委辦工作,也不得不是個奇跡。”
對於喬曼,沈桐本身就充滿了好奇。聽老陳這麼一,更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他知道,老陳隻是蜻蜓點水般地講了一下,更深層次的老陳似乎在刻意避諱,既然他不,沈桐也沒問。
進入東關鎮鎮政府所在地,沈桐老遠就看到一個長得形似皮球的官員,手叉著腰站在那裏指揮。老陳告訴他,此人就是周海生,讓沈桐大跌眼鏡。
周海生似乎認出了張立偉的車子,剛才還是挺胸抬頭,傲慢地舉著手指在空中畫圈,現在邁著短腿,抖動著肚子上的肥肉,艱難著跑了過來。跑步的同時,秤砣似的腦袋左右搖晃,肥厚的嘴唇片子咧到耳根,露出兩排鱗次櫛比且黃而黑的牙齒,遠遠望去,就像兩塊臘肉掛到嘴唇上,樣子十分滑稽。
老陳把車子停穩後,周海生急忙過來準備開門,當打開車門後現不是張立偉時,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兩隻眼睛吧嗒吧嗒的扇動著,鼻翼微微抽動。但周海生反應快,笑容很快又回到臉上。
沈桐下車後,周海生伸出肥大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沈桐的手道:“歡迎縣領導遠道而來指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