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為了起事時的萬無一失而對計劃進行的反複推敲搞的秦玨心力交瘁,於是今日秦玨擺脫了平時寸步不離的秦儒一幹人等,悄悄的溜出了城外散心。本來秦玨打算跑去靜心庵去看芷瑤的,可是看見鬱鬱蔥蔥的翠竹山,秦玨一時遊興大發,跑到山上瀏覽起山水風光來!
行至半山腰處,突然一陣吟詩聲傳來:“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傳入耳中的聲音字字清晰,顯然是被人用內功逼入自己耳中的。秦玨眉頭微微一皺,看這架勢,來人看來應該是衝自己來的。
秦玨心中驚疑,自己今日出遊純屬一時心血來潮,臨時決定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夠這麼清楚把握自己的行蹤。來人究竟是誰?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出一片小竹林後,最先衝入眼簾的是一個小瀑布,不寬的水流自山石之上傾瀉而下,落入下麵的一汪清潭之中,激起片片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色彩光。碧綠色的清潭旁邊是碎石堆疊的嶙峋石坡。被翠綠山竹包圍的石坡上建了一個四角涼亭,一個身穿布衣、氣度雍容的中年男子坐在涼亭之中的石墩上,手持茶杯悠然的欣賞著眼前的清幽景色。那中年男子並沒有梳理頭發,任由一頭長發披灑到腰際。臉容算不上是英俊,然而配上那亮若燦星的雙眼卻顯得別有一股讓異性傾倒的魅力,秦玨從未見過一個男人的眼睛可以長成這樣的。
秦玨走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前,那中年男子衝著秦玨溫和一笑,拿過石桌上的另一個茶杯,倒滿了茶後遞給秦玨,笑道:“我戒酒多年,所以今日以茶代酒,敬秦兄一杯!”
秦玨接過茶杯卻並未喝,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雍容男子,問道:“你是誰?怎麼會認得我?又如何會知道我在這裏?引我過來又有何目的?”
那中年男子仍舊是溫和笑道:“煙波湖一戰後,天下誰人不識君?至於我的名字,山野村夫一名,說出來恐怕汙了秦兄之耳,不說也罷!而今天與秦兄的相逢則是巧遇,我久居山林,今日忽然心中一動便往翠竹山一行,卻不想竟在此遇見了秦兄!”
秦玨冷冷一笑:“這麼說來還真是巧啊?”言語中擺明了不相信眼前男子的話!
那中年男子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今日遇見秦兄也算有緣,便讓我贈秦兄兩句吧!”
秦玨嗤笑道:“原來是個江湖相士,我素來不信這個,兄台還是免了吧!”話落秦玨提步欲走,然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連根手指都動不了,被牢牢定在原地無法移動!秦玨心中駭然,如此武功聽都聽沒聽過,難道他會妖法,眼前此人究竟是誰?
那中年男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說道:“秦兄本是儒生出身,可惜被家族盛名所累,丟掉了儒生的仁心。而爭戰沙場和宮廷爭鬥更是讓秦兄的殺伐之氣和得失之心越來越重。要知道世間萬物,盛極而衰是必然定律!秦家三百年興盛,早就該到了衰敗時候,然而秦兄卻硬是憑著一身血氣強行逆轉天運,將秦家的興盛時間拖長,秦兄如此與天命相爭,實屬不智!天命注定秦家和秦兄有此一劫,無論秦兄怎樣努力都是躲不掉的,強行逆轉天運隻會使此劫越來越凶險。我夜觀天相,發現一顆紫星直逼帝星,看來不久之後越國必會發生篡位兵變之事,而秦兄此劫便是應在此場兵變之中。而這場篡位兵變之中想來應該是秦兄的主意,環顧越國,如今也隻有秦兄一人有此魄力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