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問輕輕歎了口氣,其實他完全有能力救下眾人,但他們與自己非親非故,沒有理由出手。再說既然有膽子走這條道,許多人早就做好了準備,是在拿性命賭榮華富貴,就算湯問救下他們這一次,也許明年還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隻要有巨額的利潤存在,這種賣命的活計就不會停止,救是救不完的。
“仍弓,提刀,隨我殺進去!”小侯爺年僅十八歲,卻從小跟隨鎮遠侯行軍打仗,大羅軍的一套戰術早已爛熟於心。
一張張牛角大弓,一個個箭筒,馬背上的魁梧大漢毫不猶豫的丟在地上,少了弓箭,身上重量輕了許多,抽出雪亮彎刀,怒吼著朝殘餘商隊衝殺而來。
“斷後,給我斷後啊!”
朱老板尖叫著命令鏢師,自己連滾帶爬的騎上匹馬,掉頭就跑。
千人騎兵啊,這架勢殺氣騰騰的,明顯和以往遇到的那些老弱殘兵不在一個檔次上,咱這是遭誰惹誰了,盡他娘遇上倒黴事!
朱老板一邊狠狠抽著馬鞭逃命,一邊滿臉懊悔的在嘀咕。
“在我麵前也想跑?愚蠢的風人!”
小侯爺冷聲狂笑,在馬背上猛的一踏,身子高高躍起,如同草原上的獵鷹般急速飛掠過去,雙爪剛烈擊出,一把抓住騎馬逃竄的朱老板,長滿厚厚老繭的手指像是比鋼鐵還有堅硬,呲的一下直接刺入皮肉當中,牢牢抓住朱老板的琵琶骨,整個提了起來。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異常刺耳,朱老板從來都是養尊處優,過慣了富貴日子,平時一丁點的皮肉傷都不會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要命的劇痛啊,喊的比殺豬聲還要響亮十倍百倍。
“吵死了!”
小侯爺眉頭皺了皺,怒起,一把將朱老板臃腫的肥胖身體拋皮球般狠狠拋出,嘭的一聲砸在懸崖岩壁上,慢悠悠的滑落下來,在岩壁上拉扯出一道長長血痕。
“老人家快騎上馬往回跑,千萬別回頭,一直逃!”湯問一劍斬斷了馬車上的韁繩。
老車夫一愣,呆呆的問道:“那、那公子你呢?你怎麼辦?”
湯問笑了笑,道:“我能擋住箭雨,自然也有活命的法子,趕緊走吧,等下就是我也可能救不了你了!”
老車夫不敢再猶豫,翻身上馬直溜溜的逃命,大喊著:“公子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還有風人不知死活?真是愚蠢,愚蠢!”小侯爺怒吼道。
剛才他施展蒼鷹橫空的身法擊殺朱老板就是想在剩下的活人麵前立威,以血淋淋的例子恐嚇他們別再逃跑,沒想到立馬就有不知死活的來駁他臉麵,以他高傲的性子如何能夠忍受?
“你的對手是我!”
就在這時,一聲長嘯衝天而起,灰白身影如影隨形,突兀的出現,擋在小侯爺麵前。
平凡無奇的衣著,平凡無奇的相貌,可他手中如火龍吞吐的銀蛇劍威勢驚人,直接打破了平凡的影響。
這人,是個對手!
小侯爺立馬就意識到強烈的危險感降臨自己身上,像他這種常年在草原拚殺,不是到處征戰風軍,就是為大羅子民清殺肆虐的妖獸,一次次生死之中早就磨練出對危險的敏銳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