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賣藝不賣身
晚上大夥去喝酒。
這一次不是當初贏了第一場那種簡單地慶祝,而是在功德圓滿之後徹頭徹尾地狂歡。季澤龍因為腿腳不便也不是他們國貿拿了冠軍,毅然決然地回到醫院,隻留給我們一個拄著兩個拐杖的背影,孤獨而蕭瑟。
因為來慶祝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兒,除了童珊之外再也見不到任何一個不帶把兒的,於是許瑤也不顧童珊的極力挽留,借口作業太多而沒有過來。盧彬勇對這種事情本來都沒有興趣,這廝除了女人和手機,似乎對任何事情都興奮不起來。
學校外麵的大排檔每到晚上都會顯得混亂不堪。這倒不是尋釁滋事的意思,大學生閑人不少,愛喝酒的就更多了,基本上來這裏的人都有一種不醉不歸的大覺悟。
剛剛拿到冠軍的球隊很放肆也很猖狂,每個人都想盡辦法讓另一個人吹掉自己手中滿滿當當的瓶子,一點都不留情麵。隊長在這個時候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淡然淡定的微笑,而是徹底癲狂了起來。
隊長在被連續灌了6瓶啤酒之後,臉色微紅,整個人也興奮了起來,重重地把剛剛喝幹的啤酒瓶敲在桌子上,在這個不算是太大的大排檔裏吟起了詩。看來隊長是一個隻有在醉酒之後才能施展出才華的李白式人物。
“哈哈哈,瞧隊長的樣子,老子就算是再活八百年都不一定能看到第二次,今兒我算是開了眼了,隊長,來,我再敬你一瓶。”郝世龍拿起剛剛開了瓶口的啤酒,就和隊長碰了一下。
隊長豪邁地哈哈大笑:“今天痛快,現在的我,不是隊長,而是頂天立地的大將軍鍾清武!”
隊長不放過,那經理童珊這個唯一的白菜自然也成了眾人調戲的對象,被灌的還真不比隊長少,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童珊海量,放到古代那就是千杯不倒的女中豪傑,不多一會兒,光是啤酒就已經幹翻了3個沒安好心的牲口。
而今天下午最大功臣的我,借口上廁所的時候,蹲在了馬路邊蹲了下來。拿出隊長給的散花煙,放在嘴邊抽著。
以前阿力特喜歡這口,他家裏沒什麼錢,就喜歡拿著一盒3塊錢,被稱作是平民的帝豪的散花,蹲在馬路邊忘情地吸著。
散花雖然價格便宜但是味道確實飽滿,很舒服的感覺。
看著眼前過往的車輛,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這種不真實帶來的就是內心的極度不安穩,說不清楚到底是悸動還是躁動。
煙在這種時候意義重大,至少它不會讓我現在站起來對著正在跑動的車輛幹飛起一腳的傻事情。
這天,我被灌醉了的隊長又拉了回來,然後一群人拿著啤酒就往我嘴裏麵灌。
籃球賽告一段落了,學校裏的學生們也少了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而隨之而來的期中考試卻是不少學生永世不醒的夢魘。大學的其中考試並沒有特別的重要,比高中時候要輕鬆許多。
但是高中的時候可以掛科可以不及格,但是大學不行。期中考試是和期末成績掛鉤的,如果不想掛科,最好先把期中考試給搞好。
這段時間裏,沒有訓練,沒有來自外界的麻煩,隻要自己能控製住心情,好好學習不是難事。
我總是喜歡有事沒事去旁聽在經管樓上的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這門課,老師講地很好,但是地下的學生們睡的也挺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開了竅的我突然之間找到了學習的動力,或者是學習的激情。
那包產自家鄉的散花煙一直在我口袋裏裝著,我會時不時地拿出一根來聞聞味道,但是我不會去抽。這種煙,在這裏是屬於抽一根就少一根的稀罕貨色,不到實在是憋不下去或者心情極度鬱悶的情況,我是不會破這個戒的。
老教授給我的感覺總是像是一個在偏僻地區教書育人的老先生一般,我總覺得他是像陶淵明那樣的隱者。
老教授在講台上講地慷慨激昂,但是也隻有少數幾個學生是在認真地聽講。我努力地做著讀書筆記,貪婪地分享著來自那個老教授的人生閱曆。
下課的時候坐在天台上,看著遠處X市市區高聳入雲的“九五觀光塔”,心裏想著,有多少人,是在這裏是廝混一輩子都沒機會在上麵一覽芸芸眾生的機會的?
最窮無非討飯,不死終會出頭。
這是昭陽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
他讀過很多書,見過很多,也經曆過很多。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這家夥遠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紈絝,隻是活了二十多年還真沒多少人是看得十分順眼的,被逼無奈也隻能放浪形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