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讓可以等,因為他已經命令京城周圍的軍隊繼續集結,並開始封鎖呂文德這八萬軍隊的退路。而對麵的蒙古軍隊也如趙讓所料,頻繁的活動著,讓呂文德留在江蘇的十二萬軍隊不敢輕離。呂文德要靠他們守住自己的老巢,所以他絕不會調動他們,而趙讓則是兵多將廣,戰鬥力也強,有足夠的時間來收拾這八萬叛軍。
次日清晨,趙讓本來在修煉內力,結果被一陣戰鼓聲喚醒。他精神抖擻的離開臥房,隨意的洗漱後便披掛好盔甲和武器,在眾多親衛的拱衛下走到城頭。
趙全、江得勝和孟虎都是矗立在城牆上,看著不遠處正在沸騰的呂軍大營,見到趙讓上來,所有人正要行禮,趙讓一擺手:“兩軍對壘,軍中就免了一切虛禮吧!”
趙全是受了趙讓的指派,總領這次戰事的主將,他首先說道:“陛下,叛軍看來是準備大規模進攻了。以臣之見,他們會集中兵力攻打城外三個大營中的一個。不過他們是不會如願的,三個大營以犄角形拱衛蕭山城,他們既然要正麵進攻,那麼隻能攻到左右兩個大營。不管他攻擊哪一個,後營的軍隊隨時可以去誌願,而我們城上的新式火炮也可以給叛軍很大的打擊。他們的總兵力不如我軍,又不可能繞開我們去打京城,後路也被堵截,其命運除了毀滅一途,再無其他。”
趙讓點點頭,心道:“其實這次叛亂一開始就注定是要失敗的,呂文德的信息太不靈通,也大大低估了我改造軍隊的能力和速度,賈似道倒台得太快了,他連緩衝的時間也沒有,隻有走上這條毀滅之路。我想他一定會存著僥幸心理,想著攻破京城,或者在這一戰裏抓住或殺死我,那麼他就贏了。可惜啊,心存僥幸的人是得不到幸運之神的眷顧的。”
這時候,從叛軍的主營裏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趙讓點頭說道:“他們要開始進攻了,王兄,你來指揮作戰吧。”他知道趙全是宗室裏最早接觸新式戰爭理念的人,能力又強,所以想把他培養成自己手下的名帥,而不隻是個守護京城的禁軍將領。
趙全恭敬的說道:“微臣領命!恭請陛下先到安全的地方,由微臣來挫敗這些叛軍!”
“好,王兄,就看你的了!”說著趙讓就帶著親衛來到了內城的最高點,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又可以一纜全局,觀看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緩緩從叛軍營裏走出的步兵和一係列完備的攻城器械,趙讓露出一個冷笑:“陳規的《守城錄》裏雖然對於守城之術敘述得近乎完美,但是他畢竟沒辦法逃脫時代限製,可是我能!這些操炮手都是訓練了大半年的好手,火炮性能更是超時代的,你們這些攻城的軍隊真的可惜了,隻能用命來對宋朝軍隊的更新換代做貢獻了。怪不了我,隻能怪呂文德這家夥了。”
趙全尚是首次指揮一場守城戰,他知道江得勝能夠鎮守蕭山重鎮多年,於守城一道極有研究,便把其他的指揮事項交給江得勝,自己帶著孟虎以及其他部將坐鎮城樓最高層。在叛軍的先鋒進入了在昨天晚上已經安裝好的新式火炮的射程內後,趙全下達了炮擊的命令,優先消滅的,是叛軍的攻城車和破城錘。
城牆上,共三十六門新式火炮同時開火了。這些新式火炮不但重量大減,炸膛的可能降低,而且便於移動和搬運,殺傷力也是驚人,配上了以這個時代科技水平所能造出的“開花彈”,幾乎是在幾口氣的功夫,對方的十八架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型攻城車就在炮彈的威力下粉身碎骨,周圍護衛它的叛軍也是死傷慘重。而原本還在後麵,等著己方弩手掩護的破城錘也被射程很遠的幾發炮彈炸爛,負責撞破城門的士兵們被炸得幾乎全部了帳。
無論趙讓一方還是呂文德一方,所有沒見識過新式火炮威力的人都被震懾住了,很多士兵甚至嚇得直哆嗦。看著已經毀了大半的攻城車,焦黑碎裂的破城錘,粉身碎骨的死者和慘哼待死的傷者以及地上幾十個小坑和範圍達五六丈的鐵片、碎釘,很多人都在心裏把剛才的一幕當成了天神降臨。隻有天神,才能打下如此可怕的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