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閃著刺眼的光芒,安笙站在夜店門口又打電話確認了一遍包廂號碼,這才往裏走去。夜店裏從不乏青年男女,幹柴烈火,加點酒精的催化,自然是情感宣泄的好去處。
安笙躲過喝的爛醉如泥的幾人,剛走到拐角處,卻正巧看見了穆雪怡。她正攀在另一個人身上,她喝得爛醉,腳下走的更是顛簸。
“雪怡。”安笙聲音不大不小,穆雪怡微微側目,隻覺得聲音熟悉,卻半天看不清來人。以為是自己幻聽,於是又將視線從那人身上收回,一雙流動的眸子再次投向這個今天剛剛認識的男人身上,那一副矯揉的模樣盡顯惹人愛憐。
“阿銘,我難受……”穆雪怡一手捂住衣襟,胸口有什麼東西好像要破體而出,疼的她不能自抑。
“恩,我都知道。從今天起有我陪著你。”叫阿銘的男人長著一張秀氣的臉龐,幾分清純模樣,倒有些像時下常說的小鮮肉。
安笙站的不遠,她自然清楚這是穆雪怡找來的慰藉。她隱在暗處,忽明忽暗間,臉上盡顯躊躇。
“有你真好……好。”
聽到她這句話,阿銘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遊離在穆雪怡身上。
“沒錯,寒莫染滿足不了你的,我都可以滿足你。”阿銘聲音壓得低,兩人之間更顯曖昧。
在安生猶豫之間,兩人已經走出夜店坐上一輛的士車。她大聲在後麵叫了兩聲穆雪怡的名字,前麵的她卻好像沒有聽見,整個人倚在那男人的懷裏。
安笙追上去,緊隨著的士車離開的還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直覺的,安笙察覺出不對勁來。
夜風入水,灌入安笙的身體裏。她猛地一個激靈,想起寒莫染說過的話。
他說,找人毀了穆雪怡的名聲怎麼樣?
她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卻被攔住了去路。擋在她前麵的正是寒莫染的秘書,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齊叔。
“安小姐,寒少讓我接您回去。”
“我……還有事。”安笙心裏擔心著穆雪怡,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穆雪怡乘坐的的士車離她越來越遠。
齊叔臉色為難的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座位。
“別讓我們做下人的為難。”
安笙抬眼往穆雪怡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早就看不見車影。寒莫染的脾氣她自然是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跟著去了,恐怕……齊叔也要跟著一道受牽連。
安笙雙眼盯著前麵的路況,半響終於按耐不住的開口問道:“齊叔,剛才……”
齊叔謹慎的開著車,麵無表情,對安笙的話語置之不理。很明顯,齊叔知道的比她多。
“這些都是寒莫染的安排?他到底想幹什麼?”心裏的疑慮和擔憂進一步加深。
得不到回應,安笙更加煩躁起來,她開始奮力的敲著車窗,“停車!我要下去!”
可齊叔哪裏管她,車子依舊平緩的行駛著。
“寒少吩咐要將您平安無事的帶回去。”
齊叔的眼睛隱在夜色裏,一張臉除了眼角蹙在一起的眼尾紋之外,看不到其餘的神色。
安笙拿出手機,一遍一遍的撥打穆雪怡的電話。深怕她做出犯傻的事情,如果真的和她想的一樣,那麼無疑這一次,寒莫染是要將她推入無底的深淵。
手機屏幕亮著,電話那頭剛開始還有無人接聽的回應聲,但再打,竟然已經關機。
車內響著輕緩的鋼琴曲,可安笙心裏越發的慌亂。她目光遊離在窗外,心裏頓時油然而出蒼涼來。她行駛在未知的路途上,她明明知道前方是沼澤,可還是被人抓著一步步的陷了進去。寒莫染如同沼澤裏伸出來的一雙手,將她狠狠地往裏拉……
這一次不隻是她,還是穆雪怡。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車子最終在北山別墅停住,安笙快步往樓上走去,齊叔給不了的答案,隻有去問寒莫染。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樓道亮著昏黃的壁燈。整棟房子隻剩下寒莫染的房間還亮著燈。
安笙推門進去,她搜尋了一圈,最終確定寒莫染的浴室裏洗澡。
她在床沿端坐了半響,半響之後等到浴室的門被打開。緊接著寒莫染從裏麵走了出來,他頭頂的水漬還殘留著,在燈具的照射下,發出晶瑩的光澤。浴巾堪堪圍到他性感的胯骨處,緊致的小腹上腹肌赫然而現,一如既往。
他那副惑人的模樣,任哪個女人看了都要驚豔三分。用驚豔這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或許有些不合適,但他確確實實的站在那裏,如鬼如魅。
“是你派人跟蹤穆雪怡的?你到底想做什麼?”安笙急切的開口,也不顧寒莫染今天是不是願意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