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容伸出手想要摸下安笙的頭發安慰她,看到她防備的眼神,還是把手放下了。
“我說了,有困難可以找我,我那裏有適合你的工作機會,一樣是用你自己的能力賺錢,我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安笙搖了搖頭,神色認真,“不一樣,我想完完全全憑借我自己的努力。”
看了眼寒莫染離開的方向,安笙有預感他還會再回來的,“再看看吧,我覺得我也不一定能在這裏多待。”
安笙和寧姝來到這個小鎮的本意就是為了逃離寒莫染,現在已經被找到了,留不留在這裏都無所謂了,還是回去跟寧姝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鹿容無奈的攤了攤手,“好吧,我不勉強你,有需要盡管來找我。”
寒莫染離開了安笙後,命令齊叔驅車前往寒家大宅方向,鹿容的話他可以不信,但是安笙她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手無意識的輕叩這車座把手,“齊叔,你說……當初的一切都跟我爸有關嗎?”
“說不清,畢竟過去了這麼久……”
猶豫了一下,齊叔還是決定規勸一下自己跟了那麼久的寒莫染,“隻是我覺得老爺的每一個決定都有他的考慮,寒少你要問清楚老爺才好。”
作為跟著寒莫染身邊多年的一個老人,他能做的就隻能是這樣輕微的口頭勸告,寒莫染和寒盛的關係在當年寒盛不同意寒莫染和白玫在一起時已經鬧得很僵。
寒莫染冷哼了一聲,“哼,他的考慮?他的考慮就是家族名聲,當年如果不是他攔著我,我也不會是今天這樣子。”
盡管還在猶豫,但是寒莫染心底已經相信安笙的話和鹿容的暗示。三年前,他不正是極力反對他們在一起嗎?
不等寒莫染多想,車很快停在了大宅裏。
“你在這裏等我。”
寒莫染丟下一句話,直接步入客廳,一刻都不想耽誤。
他推開而入,推門聲驚動了屋內坐著的兩人。
寒盛正在看報紙,老花鏡抵在鼻梁上。一旁的林阮清正在擺弄花草,看見寒莫染,一驚,手不由碰上葉子上的菱角,劃出一道血紅的印子來。
寒盛心疼愛妻,對寒莫染這幅樣子有些不悅。
“怎麼?這麼多年都白教了?連敲門都不會了?”看到寒莫染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寒盛氣不打一處來。
“總比某些人草菅人命好。”一開口就冷嘲熱諷,憋了一路的疑問在見到寒盛那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聽到寒莫染這充滿火藥味的話,寒盛一把摘下眼鏡扔在桌上,直直瞪著寒莫染,“你這是什麼話?好歹我也是你爸!進門就是這麼說話的?”
寒莫染氣得冷笑了出來,“那你怎麼解釋三年前的事情?”
一提起三年前,寒盛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快到寒莫染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
隻見寒盛往椅子後一趟,整個人看似放鬆實則緊繃的看著寒莫染,“白玫?又是這個女人,當初你跟她鬧得還不夠嗎?現在人都沒了你還想要怎麼鬧?”
“我鬧,我再怎麼鬧也不能讓她回來,也不能補償她當初所受到的屈辱!”
“所以你想要怎麼樣?都過了這麼久,來我這裏鬧到底是為了什麼?”寒盛完全不在意寒莫染的粗暴和憤怒,輕描淡寫的詢問。
他年事已高,這兩年已經逐漸退位。將大權送到兒子手裏。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遠遠多於包養甚好的林阮清。
寒莫染雙手撐在寒盛身前的桌麵上,寒莫染微低下身子看向這個養育了自己多年的父親,第一次感覺是如此的陌生和心寒,這感覺就連當初他極力反對自己跟白玫時都沒有的。
“我隻想問你一句話,當初白玫的事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跟她在一起,對不對!”
寒盛閉了閉眼,睜開來時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明,大方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安排的,當初我就說過,繼續跟白玫在一起你隻會害了她,但是你不聽,所以她的下場隻能是這樣。”
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到可以看到手背上清晰蹦出來的一條條明顯青色的靜脈。
寒莫染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對寒盛動手,長吐了一口氣,想要把心中的鬱氣吐出來,卻突然壓低著嗓子,輕聲繼續詢問,“那麼,安泰霖是不是你安排過去動手的人?”
見寒盛不說話,寒莫染目光越發的怒不可遏。
這三年他到底做了什麼?
“所以安家跟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安笙也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林阮清從沙發上站起來,血色也在一瞬間褪去。
“莫染,你怎麼和你爸說話的!快道歉。”
“他當初做了那些事情怎麼不去道歉?當年的事情你也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言語間的質問讓林阮清一時語塞。
寒莫染一改往日的尊敬,今天的樣子著實讓林阮清無法招架。
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卻沒想到自家兒子在還是會為了那女人與她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