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進入鹽城之前,問荊就曾說過,鹽城最大的兩個商會“濟生堂”和“長樂會”,這是連官府都要忌憚三分的存在。
如今聽歐陽酉這口氣,他們歐陽家背後怕是少不了有官中權勢扶持。
也不待孟如一和雲霄開口,歐陽酉便自已說道:“黃大人,你也不用怕,我們歐陽家雖是商人,家中卻也有爭氣的入職官場,我的親兄弟歐陽簡就在欽天監當差,欽天監是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那可是隸屬當今國師大人的部屬。”
黃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顫聲道:“歐陽兄,原來令兄是在國師大人底下當差……”
歐陽酉冷聲道:“這層關係我原本不欲公諸於眾的,不過,如今有人要仗勢欺人,我歐陽酉也不能任人欺負。我兄弟平日裏最疼他這個侄兒,若知道他身遭不測,豈能饒得了這夥歹人?我想,國師大人若知道有官員敢徇私包庇,定然也不會輕饒。”
孟如一還道這歐陽酉背後是什麼來頭,聽到這裏,卻是險些笑了,拉了拉雲霄衣袖,低聲道:“搞半天,你們還是自已人?”
雲霄也微微有些意外,不過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道:“沒印象。”
孟如一先是一怔,繼而明白過來。想這歐陽酉大概也不敢憑空捏造來與他攀關係,不過,既然他說沒印象,看來,這歐陽的弟弟官職應該不大。
“不管怎樣,人家是打著你的名號,你自已的麵子總是要給的,怎麼辦?”孟如一帶著幾分興致看向雲霄。
“砰!”的一聲,那黃崎重重的一拍驚堂木,喝道:“你們兩個公堂之上竊竊私語,可是在竄口供?還不從實招來?”
這黃崎變臉也是夠快的,剛才聽雲霄搬出他的上司,言語間還多了幾分客氣,如今一聽歐陽酉扯上國師府,立刻又對他們施以顏色。
雲霄倒也不惱,道:“歐陽逍的死與我無關,若你們執意認為人是我殺的,那便拿出證據來吧。”
“哼,便料到你這惡徒會狡辯。”一旁的劉箭站了出來,道:“還好,蒼天有眼,我已經找到了兩名人證,他們當晚就住在你隔壁,可以作證。”
一聽有人證,黃崎身形一正,拍案道:“把證人帶上來。”
話音落處,立刻便有衙差領著兩個中年男子從外麵進來。
兩人一個是酒樓老板,一個是賭坊東家,都聲稱昨天夜裏曾聽到雲霄所住的客房有兩次開門關門的聲音。
孟如一掃了一眼二人,道:“二位老板進入東蘺苑不好好享受春宵,卻豎起耳朵來聽別人房裏的動靜,還這麼肯定是我們房間的開門聲,就好像知道會有命案發生一般,我看,你們才可疑吧?”
“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而且與歐陽公子素無瓜葛,怎麼就可疑了?”酒樓老板辯道:“至於偷聽,純屬個人癖好而已。”
“沒錯,昨夜沒競到價的,哪個不想偷聽一耳朵?當時我還奇怪,這大半夜的,開門做什麼,還曾起來看了一眼,剛好看到歐陽公子的房門被人輕輕合上,我也沒有多想,後來歐陽公子出事了,我才覺得不對勁的,想來,這凶手就是那時候潛入歐陽公子房中的。”賭坊東家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