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玄自然也知道這個理,其實他想說,並不隻是因為孟如一。
對雲霄,他似乎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恨。
或者說,那不是恨,而是不甘,是嫉妒。
隻是,他以前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這次雲霄受傷,他並未覺得有多開心。因為,他並未贏他。
“你說,我這個太子是不是真的做得很失敗?”
秦九微微一詫,道:“怎麼突然這麼說?”
“不過是幾句流言蜚語,卻有那麼多人相信,是我指使孟家謀害忠良。沒錯,我是想至於雲霄於死地,因為我看不慣他既享受被人捧上了天的虛榮,卻還故作清高與世無爭的樣子。可是,這一次真的不是我。”
穆天玄眼裏有些黯然,道:“可是,朝臣們竟然不信我。我父皇居然要通過指婚來證明我的清白,你說,我這個太子窩不窩囊?”
秦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會兒,才道:“其實,莊溪月也不錯。你挑女人的眼光不行,莊溪月的性情很適合做你的太子妃,在這點上,皇上比你有遠見。”
“感情要大婚的人不是你。”穆天玄惱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想娶的人是誰。”
秦九稍稍收起玩笑的麵孔,道:“但你也知道,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這次的事如果處理不好,社稷都有可能動搖。”
說到這個,穆天玄眼底泛起一抹殺機,道:“父皇已經下旨,詔令二皇兄回京參加我的大婚典禮,若這次的事真的與他有關,那本宮便與他新帳舊賬一起算。”
外麵的世界因為孟如一而天翻地覆,當事人對這一切卻是渾然不知。
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裏,孟如一也不知道過了幾日。
按一天兩頓飯來算,差不多是六天後,她才又再度見到了麵具男。
麵具男心情似乎很不錯,竟然還差人送來了幾碟美味的小菜。
“今天突然給我加菜,莫非,是打算送我上路了嗎?”孟如一瞟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玩笑著揣測。
看她被關了這麼多天,精神非但並不萎靡,竟還能笑得出來,麵具男眼裏難得的有了一絲欣賞,道:“不必那麼緊張,這不是斷頭飯,是因為有事要慶祝。”
孟如一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一半,心也跟著沉了沉,就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你大概還不知道,現在,整個赤炎國至少有不下二十座城池,都貼上了你的畫像。你已經名滿天下了。你說,該不該好好慶祝慶祝?”麵具男一邊說著,一邊為她解了手腳上的繩索。
“你所謂的慶祝,就是這件事?”孟如一向他確認著。
“不然呢?”麵具男玩味的看著她:“怎麼?你以為是關於國師的?”
孟如一沒有睬他,暗地裏卻是鬆了一口氣。
麵具男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又道:“不過……”
他故意開了個頭便打住。
孟如一最終還是沒能按耐住,問道:“不過什麼?”
滿意於她被自己牽著走,麵具男這才接著道:“他雖沒死,卻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