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鄉。
碧江之上,一條小舟泛波而行,隨著絲弦波動,琴音自舟內傳出,如泣如訴,似哀怨,似離別,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每一個聽到這曲琴音的人,心底都會莫名的感到悲傷,同時情不自禁的隨著琴音而悲傷。
此時,春意昂揚,煙花三月,而江南水鄉的天氣變幻莫測,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眨眼間便已經細雨蒙蒙。
那琴音夾雜在這蒙蒙細雨中,如水晶般散落到水麵上,叮咚作響。蒙蒙細雨在水麵上砸出無數的水紋,一圈蕩著一圈,漸漸擴散,越來越大,反複不停。
“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會淡忘曾經的記憶,卻沒想到我始終是無法忘記你們,這天......早已不是原來的天,就連空氣中的氛圍都發生改變,一切都是陌生的氣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我沒有家人,孤獨的一個人漂泊,直到死亡降臨!”
走出船頭,迎著那蒙蒙細雨,盡情的享受著雨水的滋潤,時間一長,蘇軒衣有些失神的望著水麵,漆黑深邃的雙眸裏的那絲憂傷始終無法揮去。
望著那波紋不斷的水麵,蘇軒衣的意識有些模糊,似乎分不清前世今生,自己究竟是大唐世界裏的“邪王”之子,還是笑傲江湖世界裏的風清揚?對於自己的身份,他有些迷惘,不知所措,這也是這些年來他一直躲避寧願在江湖中漂泊也不肯回到華山派的原因。
在沒有徹底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前,蘇軒衣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擾到他,保持著心靈的平靜,直到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其實他早已確認自己的身份,隻是不願去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後該怎麼辦,還不如欺騙自己,隻是......騙得過一時,騙不過一世,真相早晚會被披露,也許到那天之後,他所擁有的便是無盡的悔意。
唯有失去才知道珍貴,人類總是如此,麵對往日裏戳手可得之物不去珍惜,等到珍惜之物失去的那天便後悔莫及,可是這樣做有用嗎?
“我該正視自己的身份,我就是蘇軒衣!這是無法改變之事,這個名字似乎刻印在我的靈魂深處,生生世世,曆劫不息。如果破碎的畫麵是我曾經的記憶,那麼我又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呢?”
“隱隱的記得當初在大唐世界之時,我似乎正在睡覺,難道這是夢中世界,不過這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蘇軒衣覺得自己抓到重點,連穿越重生這樣的光怪陸離之事他都能接受,再次穿越也算不上什麼離譜之事,隻是有些可惜,在大唐世界他還有很多遺憾沒有彌補,畢竟......他可是那個人的兒子,連個性都相差無二,若是呆在大唐世界,日後會掀起什麼風浪也不為過。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隻是可惜......我的布局......全都付之東流,唉!不知道在失去我之後,那個傻妹妹還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在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回去的情況下,蘇軒衣隻能往好的方麵想。
“或許還有回到大唐世界的可能,在大唐世界裏流傳著武破虛空的傳說,隻要我能達到武破虛空的境界,這天地自然擋不住我,隻要能夠超脫此界,尋找回歸大唐的路也不困難。”
蘇軒衣本就是穿越者,思維不同於這些被束縛的江湖中人,就這樣讓他在絕望中想出一個辦法。可是這辦法有沒有用還不得而知,在無法可施的前提下,他隻能把希望放到武破虛空上。
“這個世界沒有武破虛空的傳說,僅有的可能武破虛空的人便是達摩以及逍遙子,還需要尋找他們留下的功法秘籍做來參考。可是......這絕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他們武破虛空的時代離此時相隔甚遠,即使留下的功法秘籍也殘缺不全,價值不大。”
達摩是少林祖師,佛學修為精深,東渡之後,可以在中原創建少林寺這一門派,且曆千年而不朽,這讓蘇軒衣想起大唐世界中的靜念禪院,同樣都是佛家門派,同樣都是正道之首,怎麼看這裏的少林寺都是靜念禪院的翻版啊!
逍遙子是逍遙派的創始人,他學究天人,醫卜星相,琴棋書畫,機械雜工,貿遷種植,鬥酒唱曲,行令猜謎,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在蘇軒衣看來這個神秘的門派與大唐世界的魔門很相似,從逍遙子的弟子的行事作風便可以看得出這個門派的來曆。
想到這裏,蘇軒衣不禁有些無奈,這都是來自穿越前的記憶,沒想到在穿越後還能再用到,可是......自己所處的年代與那兩人相差四五百年,逍遙派早就四分五裂,這個江湖中從來都沒有這個門派出沒,而少林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若擁有可以武破虛空的秘籍,這群和尚還能被逼迫封山嗎?
因此,想要找到這兩人留下的秘籍,實屬不易之事,恐怕到頭來白白的浪費時間,也不見得能夠找到殘缺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