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容嫿,參見太後。”容嫿俯身在地上揚聲說道,她的聲音悠揚大方,映著那樣一張臉,當真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來。
容瀲羽見狀深吸了一口涼氣,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張出現在姚氏房中的紙條,她現在終於知道“故人來”是什麼意思了。但是容瀲羽想不通的是,容嫿的容貌是怎麼恢複得這般好,甚至比起以前來更多了一絲嫵媚和妖嬈。
太後在看到容嫿那張臉之後猛地站了起來,就連皇上也愣住了。因為今日紅衣獵獵的容嫿,像極了當年美豔張揚的百裏靜。
“靜兒?”太後低聲呢喃,眼中滿是震驚。片刻之後她這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坐下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太後,嫿兒是妾身的侄女,她聽說太後您要回來,特意排了今日的歌舞,若是能博得太後一笑,也算是嫿兒的心意了。”麗妃走到太後麵前跪下來輕笑著說道,太後聞言臉上難得露出笑意連連點頭,顯然是很滿意了。
“嫿兒有心了,你上前來。”太後輕笑著說道,臉上掛著淡淡的慈愛之色。初次見麵,稱呼便已經這麼親密了,在場的各個都是人精,哪裏不懂得太後現在的道理。
容嫿聞言嘴角掛著淺笑,隨後起身輕移蓮步款款走了上去,她撩起衣裙跪下來,輕聲道:“臣女參見太後。”
太後目光緊緊的跪在麵前的容嫿身上,若不是顧及著現在的場合,隻怕她會做出什麼激動的事情來吧。
“你與哀家素未謀麵,為何要這樣為哀家費心思?”太後看向容嫿柔聲問道,在場的人聞言又是一愣。這麼多年了,他們還從未見過太後對哪家的小姐這麼溫柔慈愛過。
“半月前,臣女在寺廟中修行時做了一個夢。夢中是漫山遍野的白雪紅梅,冰天雪地中有一抹灼灼紅豔的身影,臣女瞧不見她的臉,卻覺得她甚是熟悉。她同臣女說,希望有朝一日還能同娘親一起看一眼紅梅穀的紅梅。”容嫿聞言抬起頭來看向太後輕笑著說道,她一雙水眸裏盈著淡淡的水汽。
太後聽完身子越發的僵住了,百裏靜生前最喜得便是紅梅,她熱愛一切紅色。那紅梅穀便是太後為她在所建,每到冬季,太後就會同百裏靜一同去那裏賞梅。
“紅……紅梅好,紅梅好!”太後看向容嫿哽咽著聲音笑著說道,隨後她親自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來遞給容嫿,輕聲道:“這個是哀家賞你的,可要好好的收著。”
容嫿聞言雙手接過玉鐲,伏身在地上很是恭敬地說道。
坐在下麵的容瀲羽眉頭緊皺,她目光死死的盯著容嫿。她不想知道容嫿為什麼會突然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她隻想知道該怎麼解掉姚氏身上的毒。
“好了,方才歌舞也累了吧,快下去坐著。”太後看向容嫿柔聲說道,容嫿聞言點頭。
“太後娘娘有所不知,臣女的二妹妹舞姿才更為傾城,想必二妹妹也一定願意為太後娘娘舞上一曲。”容嫿起身看向太後輕笑著說道,在場眾人聞言一愣,不由地將投在了容瀲羽身上。
而太後聞言也是眉頭輕皺,顯然是不知道容嫿口中的二妹妹是何人。太後五年前就離開京城了,而容瀲羽卻是三年前才回到京城,太後不知道她也是很正常的。
“二妹妹是?”太後開口輕聲問道,或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她的聲音倒也不如平時那般冰冷。
“二妹妹是未來的禦王妃啊,難道二妹妹到現在都還沒有拜見過太後娘娘嗎?”容嫿聞言很是震驚的說道。容瀲羽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起來,看來容嫿對她的恨意還不是一般的深重,消失兩年第一次露麵,就忍不住要給容瀲羽挖坑跳了。
果不其然,當容嫿說完這些話之後,太後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方才臉上的慈愛之色一掃而盡,剩下的就隻有滿臉的陰霾。
坐在太後身邊的杜若楣也徹底的愣住了,為何她從來都不知道百裏溟已經有了王妃?
“禦王妃?溟兒的王妃……為何哀家還沒有見過?”太後沉聲說道,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陰沉下來了。
容瀲羽聞言眉頭輕皺,隨後便揮了揮衣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杜若楣的目光在下坐著的眾人的身上遊離,在看見容瀲羽站起來之後,她的眉頭猛地皺起。她眼睜睜的瞧著容瀲羽一步步的走上前來,心中驀地生出一股子威脅的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