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楣咬了咬牙,強忍下心頭的那口氣。她現在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千萬不能再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了。
太後似乎鐵了心,杜若楣被帶入耳房之後,太後那邊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莫說是打法人過來看她,便是連一句話也沒有送過來。杜若楣憋著一肚子的氣幹了一整天的活,直到晚上這才稍稍閑下來。
“你!”杜若楣剛剛把手上的水擦幹淨,還沒有坐下就聽到一個聲音傳入耳朵:“這是容大小姐的衣服,你快給她送過去。”一個宮女將托盤放到杜若楣麵前,看向她頤指氣使的說道,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杜若楣一把抓起那些衣服就要扔在地上,但是腦海中突然想到的方才那個宮女說這是容嫿的衣服。想到這裏,杜若楣動作輕慢的將那些弄皺的衣服撫平,隨後端起來離開了房間。
杜若楣直奔容嫿住的偏殿去了,事情發生到現在杜若楣的腦子都是一片混亂的狀態,她一直沒有找到時間質問容嫿,現在倒是找到機會了。
偏殿裏,容嫿正坐在銅鏡前梳頭,她卸下頭飾和衣服,看樣子像是準備休息了。
“妹妹現在日子過的還真是逍遙啊。”杜若楣一進門便感覺到了一陣暖意和檀香的味道,這些都是耳房裏沒有的。想到這一切都是拜容嫿所賜,杜若楣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容嫿聽到杜若楣的聲音也並不驚慌,她放下手中的木梳,稍稍理了一下衣裙,隨後這才起身轉了過來。
“有勞姐姐了,就放這兒吧。”容嫿看到她手中的托盤,隨後看向她柔聲道謝。杜若楣一見她這般模樣便覺得渾身都是氣,想到那日在大殿上容嫿說的那些話,杜若楣便恨不得撲上去將她撕碎了才好。
“容嫿!我淪落到現在這般境況,都是你害的!你怎麼還能說出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來!”杜若楣猛地將手中的托盤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容嫿的衣領怒聲質問道。
“姐姐錯了,妹妹不過是提了些意見罷了。若說道有錯,還是姐姐你的手段太嫩了,連兩個人都處理不幹淨,到頭來反讓他們咬你一口。”容嫿和她離得極近,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杜若楣身上的怒氣。
“都是你挑唆的我!你和容瀲羽有殺母之仇,卻攛掇著我來給你做槍手,倒是我低估你了!”杜若楣越聽越氣,她將容嫿逼退至無路可退,目光凶狠的盯著她惡狠狠地說道。
“自己愚蠢,怨得了何人。”容嫿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她一手將杜若楣推開,看向杜若楣怒聲說道。當初她接近杜若楣不過是看中了她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可是現在杜若楣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所以容嫿自然也不想再同她多做糾纏。
“好啊你!你總算是把偽善的麵具撕下來了!我現在就要去告發你,這一切根本都是你指使的!”杜若楣腳下不穩狠狠栽倒在地上,她掙紮起來,指著容嫿怒氣滿滿的說道。
“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有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容嫿聞言不急反笑,說出來的話也像是刺一樣狠狠的紮在杜若楣的心上。
她的衣衫不整,發髻淩亂不堪,宛如一個瘋婦一般,誰會相信她說的話呢?
“容嫿,總有一日我要讓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杜若楣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將心中滔天的怒氣壓下去,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容嫿,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倒是想要等著你,可姐姐你半個月之後便要離開了,妹妹隻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容嫿聞言依舊輕笑著說道,她的臉上掛著一如往日的淺笑,但是看在杜若楣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刺眼。
“容嫿,你莫要得意。天道有輪回,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杜若楣聞言怒聲吼道,她方才努力壓下去的那些怒氣又蹭的一下全部冒了出來。
“隻可惜這些姐姐你都看不到了。”容嫿聞言勾唇一笑,眼中滿是嘲諷之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杜若楣看向容嫿咬牙切齒的問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跟在她身邊溫順的像是隻小貓咪一樣的容嫿,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姐姐錯了,我與你無冤無仇,我怎麼會害你呢。我不過是想要借姐姐之手除掉容瀲羽罷了,誰曾想姐姐是個這麼沒用的。好好的一盤棋被你下成這個樣子,不但讓容瀲羽翻了身,還讓那兩個沒用的反咬你一口!”容嫿聞言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