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嫿被她死死的掐住脖子,一時間連呼吸也有些不順暢了,她緩過神來拚命的掙紮著,跟著容嫿前來的明月見狀連忙跑進來,一把將已經發瘋的杜若楣推開,將幾乎背過氣去的容嫿抱在懷中,為她撫背順氣。
容嫿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突如其來的新鮮空氣,方才窒息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了,良久之後這才緩過來。
“杜若楣,你以為嫁作五皇子妃會有什麼好處嗎?五皇子的心中隻有容瀲羽一人,你嫁過去與守活寡根本無異!”容嫿氣急了,她站起來指著跌倒在地上的杜若楣居高臨下的怒聲嗬斥道。
杜若楣聞言眉頭緊皺起來。
“你說的話我現在一個字都不相信!”杜若楣穩住心中慌亂,隨後這才扒著一邊倒在地上的凳子站起身來,看向容嫿怒聲吼道。
“橫豎你要嫁過去,信與不信你自己會知道的。”容嫿已經恢複了神智,她看向杜若楣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容嫿離開的背影,杜若楣氣得直咬牙,但是這種憤怒很快就被遷移到了容瀲羽的身上。她愛慕了十幾年的男子成了容瀲羽未來的夫君,更可笑的是,她未來的夫君心中裝著的竟也是容瀲羽!
這等荒唐之事,她怎麼能不嫉恨容瀲羽!
這件事情很快便掀了過去,因為那日當著眾人的麵發生了這樣不光彩的事情,所以百裏夜和杜若楣二人的婚事就沒有大辦,不過隻是一頂小轎將杜若楣接進了五皇子府。
董貴妃對這件事十分不滿,她本想隨便給杜若楣一個側室的名分便罷了。但是在暗暗的試探了太後之後,她便有些猶豫了。太後的態度晦暗不明,這讓她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杜若楣可是太後娘家的侄孫女,馬虎不得,所以還是給了個正妃的名頭。
雖說這件事董貴妃做不了主,但是這場婚事卻是皇上授權讓她全權負責的,所以婚禮很是低調,甚至沒有宴請京城賓客。在董貴妃的糾纏之下,皇上封了百裏夜為王爺,封號辰。
百裏夜作為辰王的加冕和這場婚禮一樣,隻有一紙詔書,並無浩浩蕩蕩的形式。
杜若楣是從皇宮出嫁,或許是因為太後當真是對她失望了,所以她離宮的時候太後連麵都沒有露。
是夜,繁星點點散落在黑如潑墨般的天幕上。新房內,杜若楣揉了揉被那沉重鳳冠壓得生疼的脖子,麵上帶了些不耐煩的神色。
她已經在這裏做了一個下午了,百裏夜卻一直不見人影。雖然她心中對百裏夜並無感覺,但是婚姻大事豈是兒戲,所以即便杜若楣心中有一百個不滿意,但還是乖乖的坐在新房中等著百裏夜的到來。
“小姐,殿下身邊的貼身隨從無影在外麵。”杜若楣正心煩意亂著,就見芝畫端著茶點走進來輕聲說道。
杜若楣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隨後起身往門口走去。她在門口站定,隻見一黑衣男子低眉頷首站在院子裏,他雖低著頭,周身卻不見一絲卑微之意。
“殿下現在何處?”杜若楣眉頭輕輕舒展了一下,隨後這才開口沉聲問道。
“王妃,殿下命屬下過來傳話,他已經在別處歇下了,今夜不會過來,請王妃盡早休息。”無影聞言開口回應道,他的聲音冰涼,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杜若楣聽罷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新婚之夜百裏夜卻宿在別處,這若是被府上的人知道了,日後她還怎麼能端的出辰王妃的架子來!
“什麼叫宿在別處?難道殿下除了本王妃之外還有其他的通房侍妾?”杜若楣眉頭緊皺,語氣陰沉的問道。
她本就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丟盡了連麵,若是新婚之夜再被夫君丟棄,隻怕她日後都沒有臉麵見人了!
“殿下說了,這些不是王妃應該關心的。”無影淡淡的說道,語氣和方才一樣的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而他說話間也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杜若楣這個女主人放在眼中。
他這般毫不在乎的態度顯然激怒了杜若楣,而且方才的動靜已經招引了很多下人,這回全都探頭探腦的聚在院子外,似乎很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若楣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既然這樣,那她就那這個無影開刀,讓這府中的人好好的看看她這個辰王妃的架勢和手段!
“你可知我是什麼身份,竟敢這樣對我說話,簡直是放肆無禮!”杜若楣打定主意要殺雞儆猴給這辰王府的下人看,而無影就是這個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