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羨慕碧珠姐姐,她也是無依無靠,但卻有娘娘你這般珍愛。”芸香突然抬起頭來,揚著一臉的笑意看向容瀲羽輕聲說道。
容瀲羽建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她臉上未幹的淚痕襯著這強扯出來的笑容,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我對你也是一樣珍愛的,日後若你遇到了對的人,我也會像對待碧珠那樣對待你。”容瀲羽拉著她的手輕聲說道。
“奴婢知道,夜深了,娘娘還是快些回去歇息吧。”芸香聞言看向她低聲說道,容瀲羽準備好的那些安慰的話也都被她這一句話堵了回去。良久之後,容瀲羽這才點了點頭,囑咐她好生休息,隨後這才離開。
直到容瀲羽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芸香這才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她將頭埋在被子裏,哭的渾身顫抖幾乎昏死過去。
次日一早,碧珠一如既往給容瀲羽準備湯藥,彩貝在屋中伺候容瀲羽穿衣梳洗。她端著熱水回來的時候,正看到芸香往這邊走來。想到昨晚的事情,她不由得心下一慌,甚至連走路都忘了,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原地。
“姐姐這樣盯著我做什麼?可是我臉上有花?”芸香走進了,她看向碧珠輕笑著問道,還順勢接過了她手裏的熱水。
碧珠見狀不由得一愣,麵前女子笑容一如往日般明朗粲然,好像一切都沒變,但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芸香,對不起,我……”
“姐姐莫要再提起我的傷心事了。”碧珠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了,她看向碧珠低聲說道,隨後便端著熱水走了進去。碧珠見狀心中的愧疚越發的重了,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
望著芸香的背影,碧珠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容瀲羽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之後便前往壽安宮給虞太妃請安,雖說百裏溟很是寵愛她,但是這該有的規矩卻是不能廢的。
容瀲羽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笑聲,聽聲音便知道有不少人,容瀲羽聞聲不由得歎了口氣。
上次的選秀百裏溟到最後竟隻定了司徒靜一人,這件事當初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那些沒有被選上的小姐們自然是不甘心的,便時常打著給她喝虞太妃請安的名頭進宮來。容瀲羽時常應付,也覺得煩悶的很。
“靜妃娘娘倒是個孝心的,這麼早就來給太妃娘娘請安。哪裏像皇後娘娘,日日伺候陛下,身子疲累得很,總要多睡些時候。”一道有些尖細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言語之間竟是毫不掩飾對司徒靜的諷刺之意。
說話的正是李若梅的生母李夫人,她和李慶賢一樣,一心想要將李若梅送進宮來。但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李若梅沒有被選上,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她便將司徒靜和整個司徒府恨上了。
如今她說出來的話也是句句帶刺,盡往司徒靜的傷口上戳。她明麵上是在說司徒靜孝順,實際上就是在諷刺她用盡手段入了宮,卻不受百裏溟的寵愛。這宮中總共就隻有兩位妃子,百裏溟日日宿在哪個宮裏,隻要她花些銀兩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司徒靜聽到這話氣得險些坐不住,這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如今卻被李夫人這樣大剌剌的說出來,她怎麼能不生氣。
“能夠侍奉在太妃娘娘左右是我們靜兒的福氣,不像其他人,便是想要侍奉太妃娘娘也沒有機會!”杜夫人聞言也不甘示弱的還擊回去,李夫人聞言一愣,頓時怒上心頭。
站在門外的容瀲羽聽著這些話,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就是她不喜歡應付這些夫人小姐的原因,每說一句話都要帶一把刀,心思彎彎繞繞,實在是太累了。
想到這裏,容瀲羽不由得歎了口氣,隨後這才打簾進去。
“臣妾給太妃娘娘請安。”容瀲羽端著步子走到大殿中央看向虞太妃輕聲說道。
“參見皇後娘娘。”其餘眾人見狀也都起身請安,容瀲羽聞言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聽著那些夫人們鬥嘴,一言不發。
“妾身瞧著皇後娘娘氣色不太好?”容瀲羽正垂眸喝茶,突然聽到司徒靜滿含關心的聲音,容瀲羽聞言放下杯盞抬起頭來,朝她清淺一笑。
“靜妃有心了,本宮無事。”容瀲羽看向她開口說道。自從上次她來請安故意陷害了容瀲羽被百裏溟警告了之後,容瀲羽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她了。不過容瀲羽可不會就此以為她真的老實了,從她看到司徒靜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這個女子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