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裏知道這麼些東西?”百裏溟伸手將眯著眼睛養神的容瀲羽攬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呢。”容瀲羽聞言嘟囔了一聲,隨後便窩在百裏溟懷中睡去了。這段時間為了江南的事情,可算是累壞了。這還沒有緩緩神,便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
百裏溟見她麵帶倦色,也不再鬧她。
路上行了屋七八日,這才趕回京城。可百裏溟到底還是低估了那個神秘人的能力,他離京不過半月的功夫,那人便又在京城裏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現在整個大順朝的百姓都在議論當初百裏溟即位的事情。
更有甚者,說百裏溟才是當初那個和西域太子勾結的人,他逼著先帝寫下傳位詔書,又想斬草除根將百裏夜除掉,誰知先帝舍不得,硬是保了百裏夜一命,將他發往邊疆,終身不得回來。
這樣荒唐的言論在民間漸漸傳開了。
是夜,百裏溟二人並肩躺在床上。雖說流言不致命,但卻傷人。若是再任由那人這樣肆意破壞百裏溟的名聲,隻怕會引起動亂。
“你覺得那人可能是我們的熟人嗎?”百裏溟伸手替容瀲羽掖好後背的被角,隨後這才柔聲說道。其實再經過了江南一事之後,百裏溟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
“百裏夜嗎?”容瀲羽聞言沉聲說道,這種感覺不是百裏溟一人有的。因為這個世上,除了百裏夜之外,隻怕沒有人會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置百裏溟於死地了。
“你也是這樣想的?”百裏溟驚訝出聲,他倒是沒有想到容瀲羽竟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可他被流放邊疆,一般被流放的人監管都十分嚴格,他怎麼可能回來呢?”容瀲羽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這也就是她一直沒有將心中懷疑告訴百裏溟的原因。
“莫想了,好好休息,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的。”百裏溟聞言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耳邊柔聲說道。容瀲羽聞言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眠月殿中,一女子動作輕慢的從床上起來,將一頭如瀑的發絲輕輕的攏在腦後,隨手扯過一邊屏風上的披風上身,隨後踩著皎潔的月光輕車熟路的往密道裏去了。
“主子,陛下已經回來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司徒靜往前兩步,微微福了個身,隨後看向麵具男子沉聲請示道。
“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罷了。”麵具男子聞言淡淡的說道,他本就沒有指望江南一事能對百裏溟造成什麼巨大的打擊,他不過隻是想要告訴百裏溟,他回來了而已。
想到這裏,麵具男子轉過頭來看向司徒靜,他伸手將司徒靜招到自己麵前,彎腰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了幾句。司徒靜聽罷臉色一變,抬起頭來愣愣的盯著麵具男子。
“主子,這樣做真的可以嗎?”司徒靜眉頭緊皺的問道,如果真的這樣做,這不是等於和百裏溟等人正麵宣戰嗎?而且還會鬧得舉國不寧,到時候豈不麻煩。
“你在質疑我?”麵具男子聞言周身突然冷了下來,他傾身向前,透過銀質麵具他的目光越發的冰涼了。司徒靜被他盯得心中一緊,連忙底下了頭。
“我這就去辦。”司徒靜頷首說道,她的話音落下不久,就聽到腦袋上方傳來一陣不屑的冷哼聲,還沒等她抬起頭來,就感覺到身前一陣微風帶過。再抬眼時,麵具男子已經不見了。
司徒靜這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氣來,良久之後她這才覺得渾身有了些溫度。她輕咳了兩聲,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隨後連忙轉身消失在了夜幕裏。
次日一早,司徒靜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便前去未央宮給容瀲羽請安。容瀲羽不過是隨便應了她幾句,並沒有太大的興致。一別半個多月,司徒靜似乎也沉穩了不少,瞧見容瀲羽並不是很想搭理她,便請辭退下了。
未央宮外,春嬌扶著司徒靜。
“娘娘,這皇後娘娘越發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春嬌扶著司徒靜,嘴裏還不忘抱怨著說道。方才在未央宮裏,容瀲羽似乎沒有看到司徒靜一般,不管司徒靜說什麼,容瀲羽都是淡淡的應著。
“由著她又能猖狂幾天。”司徒靜聞言很是不屑的說道,在回眠月殿的路上突然轉了一個彎。春嬌見狀一愣,連忙拉住她。
“娘娘,我們不是要回去嗎?”春嬌看向她疑惑的問道。
“去搖雲宮。”司徒靜聞言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聲,隨後便大步往前走去。春嬌冷了片刻,隨後連忙跟了上去。可她想不明白,司徒靜一向和百裏嫣沒有什麼交集,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去百裏嫣的搖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