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樓中,司徒靜剛剛用了早膳,正在院子裏閑坐看書,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容瀲羽一進門瞧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怒氣更盛。以往司徒靜怎麼設計陷害她,容瀲羽都不在乎,可是這一次,她竟將主意打到了百裏嫣身上去。
容瀲羽大步走過去,繁複宮裝拖著逶迤的裙擺,愣是隨著她的步子步步生輝。
“司徒靜,你把嫣兒弄到哪裏去了?”容瀲羽一把捏住司徒靜的下巴,將她逼至貴妃榻的靠背上動彈不得。司徒靜似乎也沒有料到容瀲羽會直接動手,先是冷了片刻,隨後臉上便又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皇後娘娘今日好大的氣焰,可是您再生氣,也不能拿妾身泄火啊。”司徒靜就這樣任由她捏著自己的下巴,仰頭望向一臉盛怒的容瀲羽笑著說道。
她難得看到容瀲羽動怒的樣子,如今瞧著,心情竟莫名的好了起來。
“皇後娘娘,您這又是做什麼?我們娘娘大門不出竟也招惹了您?”一邊的春嬌見狀連忙上前來,一邊說一邊推搡著容瀲羽。
容瀲羽不由得眉頭輕皺,一腳將春嬌踹倒在地上。站在身後正欲上前的碧珠彩貝二人見狀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她們的小姐,可是從來沒有動過手的啊。
“司徒靜,本宮再問你一遍,你把嫣兒弄到哪裏去了?”容瀲羽冷冷的掃了一眼捂著心口躺在地上的春嬌,隨後這才抬眼看向司徒靜冷聲質問道。
司徒靜聞言終於站起身來。
“公主不見了?怎麼會呢?昨日妾身去的時候,公主可還好好的呢!”司徒靜說話的時候臉上也顯出一抹著急的神色,容瀲羽見狀眉頭皺的愈發的緊了。她今日過來,可不是為了看她司徒靜裝模作樣的!
“嫣兒為什麼不見,你應當很清楚吧!昨日你到底同嫣兒說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昏倒!”容瀲羽朝著她怒聲道,她清亮的眸子微微泛紅,可見已經怒急了。
“皇後娘娘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這幾日聽說公主身體有恙,便想著去瞧瞧。妾身能同公主說什麼呢,不過都是些關心體貼的話罷了。”司徒靜聞言撲通一聲跪下來,仰頭望向容瀲羽哭著說道。
她白皙清秀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意,端的是楚楚可憐。可容瀲羽瞧見了,隻覺得渾身怒氣越發的壓製不住了。
“司徒靜!倒是本宮小瞧了你!”容瀲羽聞言咬著牙說道,關心則亂,她現在更是恨不得將司徒靜撕碎了才好。
“不知道小女又犯了什麼錯,竟讓皇後娘娘這樣大發雷霆。”容瀲羽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容瀲羽轉頭望去,卻看見司徒掾扯著衣擺大步走來。
容瀲羽見狀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裏是後宮,左相可還有些規矩了!”容瀲羽望著他冷聲說道,周身氣勢淩厲,王者之勢,不怒自威。
“今日是亡妻的祭日,臣不過是順便來接小女出宮,給亡妻上柱香罷了。難道皇後就這般不通情理嗎?”司徒掾也不怕她,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爹爹,爹爹救我!”司徒掾話音才落下,容瀲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司徒靜哭著喊道。容瀲羽聽罷隻覺得頭疼不已,恨不能將司徒靜那張顛倒是非的嘴給縫上才好。
“皇後娘娘,臣鬥膽問一句,小女究竟又犯了什麼錯?”司徒掾見狀忙走到司徒靜身邊,轉眼看向容瀲羽冷聲問道,他的語氣中含了些質問的成分,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容瀲羽這個皇後放在眼中。
“司徒靜,擄走十三公主。不知道這個罪名,左相可還滿意?”容瀲羽聞言揮了揮衣袖,轉身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罷了這才看向司徒掾冷聲說道。
“皇後娘娘!您為何要這樣冤枉妾身!十三公主失蹤的事情妾身也是才知道,更何況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在這個戒備森嚴的皇宮裏悄無聲息的帶走十三公主!”司徒靜聞言立馬哭喊著為自己辯解,她聲嘶力竭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受了冤枉的模樣。
“本宮有沒有冤枉你,靜昭儀自己應當再清楚不過了!”容瀲羽看向她冷聲說道。
“彩貝!帶人搜宮!這眠月樓上上下下,一處都不能放過!”容瀲羽懶得再和這對父女周旋下去,轉頭看向彩貝揚聲說道。
“是!”彩貝聞言點頭應是,隨後大步便往裏麵走去。司徒靜見狀不由得心下一慌,昨夜裏她撿到的玉簪還在屋裏,若是被容瀲羽的人搜到,那她就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