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百裏溟身上的溫暖讓容瀲羽感到安心,可是她卻是滿臉愁容,難以入眠。於清明月色中,容瀲羽慢慢抬手覆上小腹。
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了。
今日她被百裏夜一掌打倒,正欲起身卻覺得小腹疼的厲害,搭脈診斷後這才知道原來已經有了一月身孕了。那一瞬間她甚至抱怨為什麼百裏夜出手不再重一點,這樣她就不用陷入這樣的痛苦糾結之中了。
當初她接連不斷地服用避子湯,可現在真的懷上了孩子,她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了。這畢竟是她和百裏溟的骨血,她如何能下得了手?
隻是她想不明白,自己的湯藥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的問題?
或許是這次大敗讓烈流墨等人有了忌憚,一連幾日都沒有出兵。百裏溟見容衍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而且剛剛收複失地,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整頓,便也沒有急著出兵。
轉眼又是幾日,百裏溟的暗衛帶回來一個令他們振奮不已的消息。
“主子,這是屬下從百裏夜心腹手中截到的密令。”一襲黑衣的暗衛突然從房梁之上躍下,穩穩地落在百裏溟的麵前。百裏溟聽罷不由得和容瀲羽相視了一眼,接過所謂的密令展開來。
隻見雪白宣紙上,堪堪寫上一個殺字。就像是鮮血映上去的一般,容瀲羽二人見了不由得眉頭緊鎖。
“這必然是百裏夜下的命令,我娘和嫣兒她們危險了。”容瀲羽死死的抓著那張小紙條,罷了這才抬頭看向百裏溟沉聲說道。她眼眶通紅,幾乎要哭出來。
百裏溟見狀連忙扶住她,動作輕柔的為她撫背順氣。這個消息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百裏夜已經生了想要她們性命的心,可他們卻還不知道百裏嫣等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主子,屬下猜測,公主等人應該在西域。”正當百裏溟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個暗衛突然開口說道。兩人聞言同時抬起頭來,麵帶急色的望著他。
“你如何得知?”百裏溟沉聲問道。
“當日皇後娘娘命屬下去盯著百裏夜的一舉一動,其實當晚他就派了心腹帶著密令離開。屬下鬥膽一直跟著那人,直到了西域皇城內,這才動手截了密令。”那個暗衛聞言頷首說道。
容瀲羽聽罷一喜,臉上露出讚賞的神色來。
“到底是你手下的人。”容瀲羽看向百裏溟開口說道,語氣中滿是讚歎之意。就如這件事,若他在一開始就將百裏夜的心腹捉住,那他們就永遠不會知道百裏嫣等人的藏身之處了。
“你做的很好,繼續去盯著他。切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同他正麵衝突。”百裏溟聞言也點了點頭,罷了看向那暗衛沉聲吩咐道。暗衛聞言頷首應是,轉身消失在了夜幕裏。
“阿灼,我想去趟西域。”暗衛走了之後,容瀲羽這才挽著百裏溟的胳膊輕聲說道。百裏夜的心腹出了事,這件事總是瞞不住的。待到百裏夜發現了,百裏嫣等人就危險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趕在百裏夜前麵找到她們的下落。
“太危險了。”百裏溟聞言眉頭緊皺地說道,在戰場上容瀲羽尚且受了傷。這若真是去了西域皇城,那豈不是羊入虎穴?
“這件事隻有我去最合適,而且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容瀲羽聞言搖頭說道,這一趟她非去不可。
“那我陪你一起去。”百裏溟見她態度堅決,深知改變不了她的決定,就隻能後退一步。
“軍營中離不開你,烈流墨和百裏夜二人尚且虎視眈眈,你脫不了身。”容瀲羽連忙起身看向他沉聲說道,現在戰事吃緊,正是緊要時候,他怎麼能離開。
“我將白止帶在身邊,他是你最信任的人,你若是還不放心那就再帶幾個暗衛。”見百裏溟不說話,容瀲羽趁勝追擊說道。百裏溟見她這樣,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應了她。
商定好這件事之後,為了不讓百裏夜等人起疑,百裏溟特意找人放出容瀲羽重傷不醒的消息。在確定沒有被敵軍的人發現之後,容瀲羽喬裝打扮了一番,便帶著白止前往西域。
西域皇城離大順邊疆並不是很遠,再加上容瀲羽等人日夜兼程,所以不過兩日便到了西域皇城。為了不引起懷疑,容瀲羽帶著白止換上了西域人的裝扮,那些暗衛則隱在暗處,保護兩人兼打探消息。
“小姐,前麵有處客棧,歇歇腳吧。”白止抬頭望了一眼,罷了這才看向容瀲羽輕聲說道。這兩日他們幾乎沒有休息,他自小就是習武之身,倒是沒有什麼。可容瀲羽畢竟是女兒身,再加上前些日子和百裏夜對戰的時候受了傷,白止深怕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