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悠長的歎息聲從未央宮中傳出來,院子裏,容琇碧珠等人陪著容瀲羽閑坐。如今四海清平,再加上百裏溟治理有方,也輪不到她這個皇後來操心。
“彩貝這丫頭總該有三十餘歲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歸宿,簡直是要愁死我了。”容瀲羽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食不知味的咽了下去,罷了之後這才歎息著幽幽說道。如今她也是無牽無掛無念了,可唯一放在心上便是彩貝的終生大事。
“這丫頭野慣了的,怕是難了。”容琇聞言不由得輕歎了口氣說道,她雖這樣說著,但是臉上卻是溫柔笑意。
“也怪是我耽誤了她。”又是一陣悠長的歎息,當初她若是在離開之前便將彩貝的婚事定下來,那她現在也該是和碧珠一樣為人母了。
“姐姐你自責什麼,緣分這種事情又豈是你想左右就能左右的。若是如此,也不至於讓自己和陛下平白受了這麼多的苦。”容琇見她自責,不由得拉著她的手柔聲勸慰道。
“是啊小姐,不過彩貝她有你護著,想必也是沒有人敢說什麼的。”碧珠聞言也跟著安慰著說道,這幾年來彩貝的婚事一直都是容瀲羽心頭上的刺兒。
“不成,我得想想辦法了。實在不行,我就給她安排場相親。”容瀲羽想了許久隨後這才開口說道,在場眾人聞言都微微一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容瀲羽口中的相親時什麼意思。
“姐姐,你想要做什麼?”容琇帶著滿眼的好奇看向容瀲羽輕聲問道。
容瀲羽聞言不由得重重吐出一口氣來,直接否定了方才的想法。且不說彩貝身份問題,可她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姑娘了,在這個朝代還從未有過一個姑娘直到三十歲以後還沒結婚的。
更何況,彩貝身份特殊,雖說她也是被容瀲羽當成親妹妹一般捧在手心裏護著的人,又和百裏溟瓜關係匪淺,但身份到底不明朗,不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小姐,想來朝中官宦子弟也不會心甘情願娶她過門。彩貝又是這麼個野性子,一點委屈受不得的人,若是強行將她嫁了出去豈不是毀了她的一生。
想到這裏,容瀲羽越發的頭疼了。
“這丫頭又跑到哪裏去了,這段時間總是看不到人影。”容瀲羽揉了揉生疼的腦袋,隨後這才看向碧珠沉聲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這段時間確實很少看到她了。”碧珠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因著這段時間宮裏很是安定,平日裏有碧珠照顧著,容瀲羽這邊也用不著她,所以她倒也沒有太管著彩貝。如今被容瀲羽這麼一提醒,她這才想起來確實有幾日沒有瞧見彩貝了。
“琇兒,你和朝中夫人結交比較多,可知道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可以介紹給我看看。”容瀲羽想了許久之後,這才拉著容琇的手輕聲問道。
“姐姐不會是想要給彩貝相看夫君吧?”容琇聞言有些震驚,有些詫異的問道。
“母後!”幾人正聊著就聽到宮門外傳來百裏初旭溫潤的聲音,幾人循聲望去,隻見百裏初旭和宋瑋安二人並肩而來,兩人皆是長身玉立,風姿挺拔。白玉走在他二人前麵,生的和碧珠一樣溫婉清麗,端莊賢淑。
二八年華的姑娘,身上帶著幹淨純粹的美。
“你們三個去哪兒了這是?”容瀲羽見他三人都是私服素衣,便開口輕聲問道,語氣裏滿是溫柔之意。
“母後你可記得昨日是花燈節,然後你允了兒臣和玉兒妹妹出宮的事情?”百裏初旭順勢在容瀲羽身邊坐下,看向她輕聲問道。
“那可是昨日,今日母後可沒有允許你們貿然出宮啊,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定然要罰你,還要連累玉兒。”容瀲羽聞言看向她佯裝訓斥著說道。
“可兒臣今日出宮也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隻母後你若是聽了定然會好好的獎賞兒臣。”百裏初旭聞言絲毫不慌亂,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看向容瀲羽很是驕傲的說道。
“那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三人親自出馬。”容瀲羽聽罷做出一副很是配合的模樣來,看向他很是好奇的問道。
“今日彩貝姨母又不在吧。”百裏初旭很是有把握的說道,容瀲羽等人見他這樣,不免越發的好奇了。
“你又知道了些什麼?”
“時昨晚的花燈會上,我們三人親眼瞧見彩貝姨母和一個男子在一起。當時我們就覺得奇怪,留了個心眼兒,今日一早果然瞧見才彩貝姨母又出了宮,所以我們才跟著出了宮的。”百裏初旭微微揚著下巴,看向容瀲羽仿若邀功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