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禦史台的老匹夫,方文衡,他就仗著自己是皇上提拔的人才,竟然囂張到與老夫抬杠。我就不懂了,像他這樣的人,說話這麼難聽,還多次反駁了皇上的意見,皇上怎麼還會這麼重用他,真是氣死人。”
老太爺想到早上在朝堂上發生的那一幕,氣得臉色更黑了。
朝堂最近來了許多的新晉官員,有幾個官員都被晉升為從三品文閣大學士,雖然官品不高。可是皇上眼下重文閣,分派了好些事兒,雖然說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為他考慮,可是這分明是暗中分割了自己的權利。
他心中憋了一口氣,便暗中打壓了那些學士,誰成想不知怎麼地居然被方文衡知道了,幾天早朝之時當眾彈劾自己。
引經據典,字字珠璣,全都是在說自己的壞話,那方文衡再加上口才甚好的文閣大臣,竟將他堵得無話可說,一想到那個場景,他的臉就憋紅到了脖子根。
“皇上廉潔,當初提拔方文衡,就是因為他敢說敢做,不懼怕權威。”老太太輕柔地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什麼,但是這些都是當初老爺自己說的,那那時候還誇他呢,怎麼現在又這般的仇視了?”
“你懂什麼?當初是因為我欣賞他彈劾了幾個官員,那都是我的死對頭,可是現在他居然動到我的頭上來了。老夫好歹也是百官之首,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監禦史說彈劾就彈劾,簡直不將老夫放在眼中!”
老太爺越說越氣,眼睛都要冒出火來。如今他那些新晉官員非但得到了重要,分擔了他的一部分職責,他還遭到了皇上的責罰,真當是的得不償失。
“老爺,你現在做到這位置上,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如此憂慮,倒不如養好身子,頤養天年的好。”老太太勸道。
“我現在是位高,但是哪裏來的權?要是他們真的敬畏我,又豈敢如此對我?”老太爺氣呼呼地說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
老太太被老太爺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剛要發問,老太爺便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背後一定有人操縱。”
他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像是終於想透了一般,握住了老夫人的手道,“夫人,是九皇子。”
“九皇子?”老夫人不明所以,“和九皇子有何關係?”
“你不知道,上次監禦史彈劾的人是三皇子,也是那次沈文清遭受了皇上的責罰,而這次落到了我的身上。”
老太爺恍然大悟,“就是如此,因為九皇子對我不滿,這才讓禦史台彈劾我,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方文衡已經是九皇子的人了。”
“這如何是好?”老夫人也皺起了眉頭,要是此事隻是因為太爺的過錯,被禦史台彈劾了,倒不是一件大事,隻要以後小心做事就罷了。
可是如果是九皇子的報複,那事情就沒那麼好辦,隻要九皇子一直惱怒老太爺,定會想盡方法報複,更何況九皇子為人狠厲,不知道有多少的手段,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害怕。
“既然找到了事情的緣由,總還有辦法,你去替我準備一份禮物,馬上找人送過去,就當是給九皇子的賠罪。”
老太爺說就歎了一口氣,他早該發現九皇子已經對自己不滿了,首先是沈家被燒,再是容黛被抽了鞭子,這已經是很明顯的預警。
可是偏生的,他居然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中,這才造成了今日大的局麵,但願他醒悟的不算太晚,九皇子看在他的誠心上,會原諒他。
老太太見老太爺著急的很,趕忙從庫裏拿出了兩柄玉如意以及今年剛入庫的南海珍珠,托人送到了九皇子府邸。
這廂百裏溟還未出門,便聽到有人來稟告,說是相府來了人,說是要見他。
百裏溟的嘴角勾了起來,容瀚棟倒閉自己想得聰明一些,知道是自己不滿他了。隻可惜他用的方式還是這麼不招人待見。
想用送禮就打發了他,還真是小看了自己。百裏溟對白止道,“本王不想讓站這肮髒的東西進門,知道怎麼做吧?”
白止領命下去,到了門口,冷著一張臉,那人還陪著笑臉,“這位小爺,您不讓小的進去就算了,這份禮物是丞相大人特地準備的,替我轉交給九皇子可好?”
白止麵無表情地接過了禮盒,在手中掂量了一番,隻那人還沒反應過來,那禮盒整個就被拋到了門口。
“你……你知不知道這是給九皇子的……啊……”容瀚棟派來的人還沒說完話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舉了起來,緊接著被人拋了出去,正好壓在了那禮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