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也是個沒福的,孩子沒有保住,但是好在性命還在。”裴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沈氏很是惋惜的說道。雖然說念春和熙夏二人沒有什麼名分,但是她們肚子裏的畢竟是容府的子孫,是她的孫兒,她怎麼能不心疼。
沈氏聽罷眼睛一閉,臉上神色身份痛苦,仰頭便落下淚來,良久之後這才慢慢睜開了那雙滿是淚意的眸子。
“老夫人,請您一定還要徹查此事啊!究竟是何人這般狠心,竟要我們二房斷子絕孫!”沈氏猛然坐起來扯著裴氏的衣袖很是痛苦的說道,她說完之後便重重的跌倒下去,似乎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
沈氏的話太重了,那斷子絕孫四個字絕不是裴氏可以承擔的。想到這裏,裴氏的目光突然變得陰騭起來,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神色淩然。
今日在場的人都在這裏了。
“遊大夫,二房的事情一直都是你照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裴氏的目光落在遊離身上,伴隨著一聲怒喝,她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敲出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來。
“老夫人容稟,二夫人和三位姨娘的安胎藥一直都是在下照看,一月來從未有過意外,今日一事在下也不清楚。”遊離聞言上前一步看向裴氏拱手說道,他神色淡定並無不妥,讓人不由得信了他幾分。
“哼!藥方子是你開的,藥是蓮花守著煎好的。蓮花跟了二夫人這麼多年,最是忠心的,不是你還能有誰!”裴氏聞言大怒著說道。二房一連丟了兩個孩子,沈氏險些喪命,這件事她一定要徹查清楚!
“祖母,遊大夫是外祖母送來的,他是不會這樣毒害娘親的。”一邊的容嫿見裴氏的目光一直死死的放在遊離身上,不由得急了,上前來拉著裴氏輕聲說道。
“老夫人,可否容在下看看夫人和兩位姨娘喝的藥渣再做定論?”遊離聞言依舊不為所動,看向裴氏不卑不亢的說道,絲毫不見慌亂之色。
裴氏聞言點了點頭,蓮花便連忙下去將煎藥剩下的藥渣端了過來。遊離捏著那藥渣看了許久,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這安胎藥裏多了一味藥。”遊離眉頭緊皺的說道。
在場的人聞言心猛然一緊。
一直站在一邊的容瀲羽很是安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她幾乎可以猜到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了。想到這裏,容瀲羽嘴角微微勾起,掩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屑神色。
“是了,今早二小姐送來了千年人參,奴婢瞧著人參大補,問了遊大夫之後便在安胎藥中加了人參!”蓮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大聲叫了出來。他這一說便是將矛頭狠狠的對準了容瀲羽,讓她幾乎避無可避。
容瀲羽聞言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的大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眾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部都落在了容瀲羽身上,原本以為能夠看到女子慌亂狼狽的模樣,卻不曾想她聞言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便已經是儀態萬千了。
在場的人瞧著都不由得愣了,她們眼前的這個少女,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成了她們難以預料的模樣。高貴端莊,氣勢迫人。
“容瀲羽,你為何要這樣毒害我娘!”容嫿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大步走過去指著容瀲羽怒聲質問道,她恨不能衝上前去狠狠的撕爛容瀲羽那副波瀾不驚的臉皮才好。
“大姐姐請慎言,人命關天的事情,豈由得你一張嘴胡亂搬弄!”容瀲羽聞言抬起頭來,看向容嫿沉聲說道,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眸子裏迸發的冷意讓容嫿突然心生涼意,不敢再上前來放肆了。
“我有說錯嗎?半月前你放縱雪球那畜生將娘親撲倒在地。一計不成你又生第二計,這樣陷害我娘!容瀲羽,你當真是居心叵測!”容嫿停在距離容瀲羽幾步遠的地方,看向她不依不饒的說道。
聽到容嫿將半月前雪球傷害沈氏的事情抖出來,裴氏不由得心中一涼,那次的事情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想來確實有些不對勁兒。
“我若當真想要害二嬸,為何要選這樣愚蠢的方式?在人參中加麝香紅花,事後立馬就能被查出來。容嫿,你是白癡,就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白癡!”容瀲羽聞言也有些惱了,容嫿母女二人一而再的陷害,她早就忍不下去了。若不是有裴氏護著,沈氏這會兒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在場的人聞言皆是一愣,就連一直伺候容瀲羽的碧珠都愣住了。容瀲羽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端莊大度,何時這樣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