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我不想轉生……
“哇！”夢裏有些陰冷的哭求聲將我驚醒，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律影正好準備來叫醒我，我突然自己醒了他有些吃驚，呆了一下：“真不錯，今天我還沒叫你就醒了。”
律影轉身去準備早飯，像是不經意地問我：“工作怎麼樣？”
“嗯……還好。”我揉了揉額角，回想起那個詭異的展櫃和詭異的馮古，突然從心裏有些抗拒那個地方。
“快洗漱，快吃飯，然後快去上班。”
我皺皺眉頭，律影平時那種溫和謙遜的聲音一旦下起命令來，總是帶著不經意的霸道。
也許是因為這種意外的反差，導致他沒什麼朋友吧？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都沒見過他和別人接觸。
律影發現我盯著他看，放下了手裏的咖啡：“怎麼了？”
我沉著眼簾不說話，兩三口吃完了麵包：“沒事，上班吧。”
律影看了一下手表，滿意地笑了笑：“不錯。你醒得早，連出發時間也提早了，路上可以慢慢走了。”
好吧，之前害你趕時間了……怪我咯？
去南城要跨越護城河，雖然叫做河，其實已經擴寬到江的程度了。
我打開車窗，充滿水氣的風就把我的頭發吹亂，淩亂的視線裏，護城河將陽光打了細細碎碎，散落在水麵上，有些刺眼。
“我看你好像不太想去工作啊？”
我轉頭看了律影一眼，不知道確認了什麼，又看向窗外：“我隻是覺得……那家店的老板有些……”
話說到一半，腦子裏的某根弦突然跳動了一下：“有些太年輕了。”
律影雖然一直在幫我，但我和他無親無故，這麼熱心的幫忙反而讓我無法放下戒心。
況且律影應該隻是個普通人，告訴他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大概會更加確定我需要治療吧？
律影似乎沒有發現我的異樣，順著我的話說：“的確很年輕。一開始聽你說去申湫爸爸的朋友那裏工作，還以為會是個中年大叔。”
路上我沒再說話，隻是律影離開的時候又囑咐了一句，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我點頭，這兩天我總算是熟悉了手機這種東西，開始體會到它和板磚的區別。
店裏依舊沒有什麼事做，我隻好坐在太師椅上繼續研究手機。
今天的馮古格外話少，讓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沉悶。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今天有些異樣。
我用餘光觀察了半天，發型沒變，衣著風格沒變，隻是看書的樣子不太專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他還沒有翻頁。
他骨節分明的食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似乎在很焦灼地等待著什麼。
太陽斜進窗戶，被紙窗過濾的溫度剛剛舒適，我聽著馮古那邊“噠噠”的聲音，頭一點一點便睡著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賣掉我……”
我的腦袋被胳膊硌得有些難受，稍微挪了一下，卻沒能從夢裏醒過來。
“我不想轉生……”
“反正也是這個女人……是她……”
“隻要這個女人死了，我就不用轉生了吧？”
“嗚！”我又挪了一下，腦袋從胳膊上滑落，“咚”一下捶在桌麵上——我終於醒了。
我揉著腦袋抬頭，卻沒看見馮古。這個店總共隻有兩個房間，沒有後門，一眼就可以把全局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