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影說，我昏倒之後，女人的丈夫追了出來，兩個人相擁而泣，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他們原本想要送我去醫院，被律影回絕了。
母親的勢力龐大，我跑到市中心已經很危險了，再去一趟醫院，大概還有機會和母親來一個“偶遇”。
所幸我並沒有受什麼傷，律影檢查了一番隻得出我睡著了的結論。
我對著願瓴發呆，那個許願的鬼魂一心想要除掉那女人，要是被她得手，便拆散了一對夫妻，害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換個角度想，收了她反而是一件好事。
“發什麼呆，快走。”律影舉起願瓴放在眼前看了看，扔回我手上，“不就是一個瓶子麼，有什麼好看的。”
我低頭看了看，生之願在瓶子裏發著白光，把願瓴照得像一個燈泡，難道律影看不見麼？
也對，生之願是靈魂構成的，律影當然看不見。
我一路上都在思考應該怎樣麵對馮古。昨天他失蹤得太湊巧，但在妖怪的指引下卻沒有找到他。
那個鬼魂的記憶裏曾有馮古出現，但那並不能證明馮古就是始作俑者。正相反，馮古似乎看不見、也聽不見鬼魂。
在我還糾結不已的時候，馮古卻早早站在店門口等我了。
“你昨天去哪了？我一回來發現你不見了，可把我急壞了。”
“我……”我沒想到馮古會先發製人，一下子愣住了。
“梅雨一直身體弱，昨天他突然不舒服，我就先把他接回去了，沒來得及告訴你。”
“哦，是這樣。”
今天律影沒有急著離開，有他幫我解圍，馮古便沒有繼續計較。
寒暄了幾句之後，律影才道別了我們，趕去上班。
“身體好點了嗎？”
“嗯，已經沒事了。”
“如果有不舒服就告訴我，反正這裏也沒什麼事情做，身體要緊。”
馮古就像普通的長輩那樣對晚輩表示關心，可看著他那張年輕的臉，我怎麼聽怎麼別扭。
“對了，馮叔。昨天我趴桌上睡著了，醒過來怎麼沒見著你。”
馮古聽我問起，哈哈一笑：“我一直都一個人住，為了防止有人找我時家裏沒人，就會拜托鄰居幫我注意一下。這不，昨天突然打電話說有個陌生人進了我家，問我是不是交了什麼新朋友。我在南鎮呆了這麼多年，也很少和別人打交道，哪有什麼新朋友。何況我家的鑰匙隻有我手裏這一把，我就急忙趕回家了。”
“那那個人是誰？”聽馮古說起，就像在聽一個故事，我馬上進入了聽眾的角色，好奇心起。
“還能是誰，是個小偷！”馮古盤坐到炕床上，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那東西被偷了？”
馮古翻開書，舒展開笑容：“那倒沒有，我的鄰居通知得早，我回到家的時候小偷還沒翻到值錢的東西，聽到人聲就逃走了。”
“哦，那就好。”
這個話題一結束，我才發覺自己聽得有些太過認真，原本對馮古的懷疑在那短短幾分鍾之間，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也許是他說得真的很動聽？或是……
了解到的所有事實都證明馮古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我所見的世界裏，馮古也不但沒有什麼異常，還有些太“幹淨”。
但整個南鎮都沒有妖怪精靈，他常年居住在南鎮，這種現象也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