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挑眉,“這麼快就忘了女兒溝了嗎?”
“女兒溝?”簡洵夜微微一怔,突的眼睛一亮,“呀!我怎麼忘了這茬!”
女兒溝裏有一座金山啊!
若是把金山挖過來,害怕重建不出一個金光閃閃的西夏城?
而且女兒溝離西夏城的直線距離就兩三百裏路,挖掘運輸都是極方便的。
簡洵夜興奮不已,抱著葉千玲就跨上馬,往西夏王宮的方向騎去……
“父王,我不同意!就算她確實是您的女兒,卻也隻是您的私生女,不該擁有西夏公主的頭銜。您若是這樣做,置我於何地,又置母妃於何地?”
兩人還沒進入宮殿,便聽到殿中傳出了激烈的爭吵,這聲音顯然是烏丹雅的。
簡洵夜有些吃驚,自打他到西夏以來,還從未聽到這個表妹如此激動的聲音。
葉千玲鬼馬的挑眉,低聲道,“看來有好戲看了,咱們在外麵好生看看戲。”
“淘氣!”簡洵夜口中這麼說著,身體卻已經很實誠的聽著葉千玲的指揮,在殿外停下了。
“丹兒,你給本王閉嘴!父王再提醒你一遍,你是本王的女兒,她也是!”這是烏白龍的聲音。
“父王為了一個私生女,竟要與女兒為敵嗎?!母妃屍骨未寒,父王就這樣對女兒嗎?!”烏丹雅咄咄逼人,分毫不讓。
“丹兒,你這個孩子,自幼便有主見,所以父王沒有太過教導你,沒想到竟縱得你如此冷血無情!這是你的姐姐啊!你口口聲聲把私生女掛在嘴上,是在打她的臉,還是在打父王我的臉?!”
“我打父王的臉?這難道不是父王過去犯下的錯?父王當年若是沒有讓那個女人懷孕,哪裏會給我塞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姐姐?母親如今是不在了,若是還在,隻怕也要被父王氣死!西夏律例明文規定,一個男子終身隻可擁有一個妻子,除非和離或喪妻,不可與其他女子過往甚密,更不可有姻婚外的子女!父王身為西夏儲君,這是知法犯法嗎?!”
烏丹雅據理力爭,絲毫沒有退讓父親的意思。
就在烏白龍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個渾厚卻有力的聲音響起,“夠了!都給寡人閉嘴!”
“一個親王,一個帝姬,卻在這裏當著外人的麵兒父女反目,就不怕人看笑話?!”
這是西夏國君的聲音了。
葉千玲悄悄伸頭一看,殿內隻有西夏國君、烏白龍、烏丹雅祖孫三代,地上跪著已經換了衣裳、胳膊上打著包紮的麗雅,其餘的便是幾個侍衛和宮人。
外人,顯然指的就是麗雅了。
“看來,你這個外祖父不肯接受麗雅啊。”葉千玲低聲道,“但是看你舅舅的樣子,麗雅昨天晚上大概是跟他憶苦思甜了一番,讓你舅舅把對阿芙的愧疚和思念全都
簡洵夜聳聳肩,“事關王儲,外祖父絕不肯開這個玩笑的。這是舅舅糊塗了。”
兩人正準備進去呢,麗雅突然開口了,便又停下了腳步。
隻聽麗雅伏在地上,不卑不亢道,“麗雅知道國君不肯接受麗雅,可是誰也改變不了麗雅是父親親生骨血的事實。我母親不如丹雅妹妹的母妃尊貴有身份,可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風骨的女子,為了父親守了大半輩子,最後葬送了生命。丹雅妹妹說這是父親犯下的錯,麗雅可不敢苟同,那個時候的父親,與你的母妃並未成婚,與我母親相識相愛乃至於結合,也都是偶然。如果因此否決我和我母親的存在,我是萬萬不服氣的!我不奢望能像妹妹這樣過著金尊玉貴的生活,做高高在上的公主,我隻求父親能給我一個座位女兒的名份!給我母親一個卑微的名份!如果一國儲君,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又如何擔當得起整個國家?”
有點兒意思啊!這話說得嚴絲合縫的,一看就是想了無數遍了。
麗雅這是想將西夏國君一軍。
可西夏國君是誰?一個掌管了西夏王朝幾十年的老狐狸,怎麼會輕易的被一個小姑娘的嘴炮給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