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對趙雲雷揮了揮手,“把五小姐扶起來。”
趙雲雷臉上上前去扶寶珠,無奈寶珠被拖行太久,身上都是傷痕,根本站不起來,趙雲雷幹脆打橫將她抱起,見她身上衣衫襤褸,又順手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去木棉院。”葉千玲轉身道。
另一個婆子提著膽子喊道,“大小姐,相爺吩咐了,叫奴才們把五小姐送到雲溪苑看管起來……”
葉千玲回身,冷冷的看向那個婆子,“你去回相爺,羅姨娘才橫死在雲溪苑,滿屋子血腥,到現在都還沒收拾清楚,雲溪苑現在乃是凶屋,五小姐害怕得緊,我也害怕得緊,我讓五小姐去我屋裏陪我作伴壯膽。”
“可……”
趙雲雷冷冷看了那婆子一眼,“你的手,也癢癢了?在手腕上待得不舒服了?”
婆子立刻閉上了嘴,再不敢說半句。
回到木棉院,葉千玲叫福兒給寶珠收拾了一間房子出來,又命人去雲溪苑給她拿來了兩套衣裳,“雲溪苑現在風起雲湧的,你在我這躲幾天吧。”
“躲?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躲?扶雲閣裏那個心腸歹毒滿手血腥的,為什麼還能大搖大擺的繼續張狂?父親是瞎了嗎!這葉府裏,還有公道嗎!”寶珠倔強,說話間,隻有滿腔怨恨,卻沒一滴眼淚。
葉千玲接過瑩朱遞上來的跌打膏藥,親自替寶珠上藥。
寶珠側開身子,“你反正也沒打算幫我和寶華,何必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跟她們,沒有兩樣!”
葉千玲不理會寶珠,隻對瑩朱和福兒道,“按住。”
瑩朱和福兒立即便把寶珠按倒在床,葉千玲這才一點點給寶珠的傷口擦藥。
“放開我,放開我!”
葉千玲就像沒聽見似的,仔仔細細把她的每個傷口都抹上了藥,這才讓瑩朱和福兒鬆手。
“人家呼奴使婢,身邊都是親信,還有‘瞎了眼’的咱爹護著,你打算怎麼報仇?”
“我拿刀砍死她!我屋裏有刀!昨兒夜裏,我去廚房偷的一把斬骨刀!兩刀下去,我讓她身首異處!她怎麼害我娘的,我就怎麼還給她!”寶珠兩眼通紅,如嗜血的羅刹。
“你親自去砍人?你知道她身邊有什麼樣的高手嗎?你連她的院子都踏不進去,人家扔顆石子兒,就能把你腦袋崩碎,你信不信?”
寶珠怔住,愣了半晌,終於嚎啕大哭起來,“照你這麼說,那我豈不是永生都報不了殺母之仇了?”
“報仇,沒有你這個報法兒的!看看人家,不動一根手指頭,就把寶華給弄掉了,你就不會學著點兒?”
“你……你不是準備袖手旁觀的嗎?跟我費這些話有什麼用!”
葉千玲歎口氣,沒有作聲。
瑩朱白了寶珠一眼,“五小姐,大小姐打算幫您,您還不快道謝!”
寶珠愣了愣,“你……”
“你不必謝我。我是為了自己,她野心勃勃,先除了你們,未必後麵就不害我,我這叫未雨綢繆。”葉千玲撫弄著柔妃前些日子送來的一尊琉璃佛手,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