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玲愣愣的怔住,不過片刻,便癱倒在地,捂著小腹,痛苦的呻吟了起來。
胡嬤嬤冷冷道,“太妃,起藥效了。”
莊德揚了揚袖子,“這等醃臢殘忍的事,本宮鳳目不宜觀看,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說罷,轉身便離去了,仿佛地上的葉婉玲,真的不過是一隻阿貓阿狗一樣。
“太妃放心。”?胡嬤嬤低頭,“老奴一定處置得幹幹淨淨~”
葉婉玲腹中已經絞痛不堪,更哪堪莊德這般羞辱無視,恨得嘴唇都咬破了,一股腥鹹流入口中,悔恨悲痛一齊湧到胸口,化作一聲尖聲厲叫。
“啊!!”
可那叫聲還沒露出一點端倪,胡嬤嬤已經一把將她的嘴巴重新捂上,“小賤婦,膽敢惹來了人,仔細你的皮!”
葉婉玲紅著眼睛,再也忍耐不住,“太妃不過是讓你替我處理了身上的狼狽再送我出宮,你一個老奴,憑什麼對我叫囂!我父親很快就要升為相國大人,你當我就會一輩子時運不濟?待我栽過了今日這個跟頭,今日之仇,我一定會找你們討回來的!”
胡嬤嬤笑得猙獰狡詐,“葉三小姐啊,看來往日是我們都高估了你,你幾乎是一步之遙,便能鑽到瑞王府,把三皇子拿捏在手裏了,我們都還以為您有多聰明呢。可沒想到,你光是看著精明,肚子裏都是漿糊!”
葉婉玲身下鮮血淋漓,將一條玉色羅紗裙染做鮮紅,不過片刻,便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知道太妃為何這麼多年都賢德之名遠播嗎?你可曾聽說過她與任何人有過不快?可曾聽說過她何時苛待過下人?”胡嬤嬤勾著葉婉玲的脖子,不許她發出太大的聲音,自己卻是嘿嘿直笑,笑得陰森而又恐怖,“那是因為……所有不服氣她老人家的,都被她弄死了啊!都弄死了啊!死人哪裏還能說出半個不字?”
葉婉玲原本就蒼白的臉頰,一下子變得如金紙一般,“你們……你們想殺我滅口?瘋了嗎?我可是相府之女!若真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宮裏,就算我父親不能把你們怎麼樣,就不怕堵不住滿朝文武的悠悠眾口?”
“嘿嘿嘿,所以啊,太妃留下老奴,把您料理清楚了再解決掉啊!若是容您帶著身子死掉,陛下知道了,勢必是要追查您腹中這個孽種的父親是誰。現在可好了,這個孽種,您已經配合著解決了,等會兒,老奴替您上了藥,止了血,換了衣裳,再往那邊荷花池子裏一推,可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說出去,也隻不過是右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到宮中參加宴席,不遵禮法,隨處亂走,因路徑不熟,不小心溺水而亡,還有誰會去查什麼呢?”
直到這時,葉婉玲才是真正的害怕了!
太妃要的不止是她肚子裏那塊肉,還有她的命!
是啊,隻要她活一天,三皇子的名節就要受一天的威脅!
唯有死了,才算幹淨!
料理幹淨再送出宮。
送的不是人,而是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