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光作為長輩,開始和紀巡談婚禮的事,談到細節部分,夏友光記不住,幹脆拍著腿扼腕。
“紀伯,你早說你要來,我就讓雲卿把那套流程文件給你看了。”
要輪輩分,他該喊一聲紀伯,可因為雲卿和利益夥伴的關係,也隻能喊一聲紀家主和老爺子,現在就不一樣了。
用夏友光的話來形容,大概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他們在這邊簡單確認婚禮流程和聘禮一類的事,確認完後,紀巡倏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身後一直安靜不語的紀景恒,擺擺手開口道。
“你之前說找他們有事,現在來了,也一並說了吧。”
這一說,其餘人都將注意力反放在紀景恒身上。
紀景恒點頭,也沒絲毫扭捏,直接朝裴詩言走過來,站在她麵前。
裴詩言下意識繃緊身子,腦子裏卻有一種不安的預感逐漸盤旋。
她總感覺,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點超乎掌控的事情。
果然,紀景恒衝她深深鞠躬,語氣真摯又誠懇:“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貿然,連累你,最後捅出那麼多事。”
原來是為了道歉。
裴詩言正想擺手,卻被紀雲卿打斷。
“隻是道歉的話就免了吧,道歉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用。”
紀景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依舊轉頭,開口道:“詩言,借著現在,我想端端正正的告訴你。”
紀雲卿下意識捏緊了手,本能的想開口打斷,卻聽到對方已經開口。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有了意外,不再非紀雲卿不可,我隨時歡迎,我不會讓你造成困擾的,今天這句話你可以隻當做是聽一聽。”
裴詩言勉強可以當做耳旁風,但紀雲卿做不到。
一貫孤傲的男人周身裹上一層冷冽,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眼中無意識的流露出一抹暴戾,狠狠一拳砸在紀景恒臉上。
紀雲卿的動作太突然了,紀景恒重重摔在地上,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好在那一拳過後,紀雲卿不打算上來再補一下,隻是用淩厲的聲音冷冷道。
“紀景恒,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這麼盲目膽大的人。”
膽大到在別人男朋友麵前示愛,就像是把他當做透明人一樣。
紀雲卿不喜歡動手,但剛才這一股子氣就沒收住。
情有可原,即使紀巡夏友光上前將紀景恒扶起,除了多看他一眼,也不能指責點別的。
可紀巡到底是老人家,忍不住開口說幾句:“雲卿,你們到底也算是堂兄弟,你們……”
“我沒有一個覬覦我未婚妻的兄弟。”
這一句話把的紀巡所有想斥責的話都堵上了。
於情於理,誰都沒法指責他做錯了。
僵持的氣氛最後還是由紀景恒打破。
他緩慢站起,隻是揉了一把臉,繼而恢複情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也一齊放在桌上,慢斯條理的開口。
“這是我的份子錢,參加完你們的婚禮後,我就回國外,不會幹擾,所以,也不用有多餘的擔心。”
後半句話,赫然就是衝著紀雲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