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剛到,不了解來龍去脈,卻也隱約能猜測出什麼。
沒準,這場矛盾的源頭還是自己。
現在這兩個人都氣瘋了,做事都是衝動之下,等冷靜下來後,誤會遲早會解開的。
至於現在,自己隻要順著裴詩言,當一個無辜的觀眾就可以了。
一打定主意,高裕修就掩藏心思,換上另一幅情緒,低低的問裴詩言:“真的要走啊?紀總會讓你一個人走嗎?”
這一句話,就是在火上澆油。
裴詩言冷笑一聲,反扣住他的手,聲音稍稍拔高了,仿佛是在存心置氣:“你不就是紀總喊來的嗎?”
話音剛落,她就拉著人走了。
手上沒多用力,輕輕一掙就能開,但高裕修並不這麼做,隻是擺出乖巧的姿態模樣,被裴詩言拉走了。
他下意識朝後麵看了看,餘光注意到紀雲卿難看的臉色,心裏說不出的舒爽。
紀雲卿何止是臉色難看,他差點就想上前拆開高裕修的手,再把這個外來者趕出去,扣住裴詩言關起來。
高裕修算個什麼東西,怎麼就能讓裴詩言放在心上了?
紀雲卿渾身緊繃,各種各樣的怒意情緒湧上心頭,硬是靠著多年的自控給勉強壓下去,轉頭去病房,重重摔上門,就像是在和什麼人較勁一樣。
外麵。
高裕修順從著任由裴詩言拉著走,走到門口,冷風一吹,裴詩言下意識鬆手,抱住自己打了個冷顫。
她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收拾東西,隨便換了身衣服就匆忙跟過來了,哪兒會注意氣溫差異。
高裕修二話不說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生怕這股冷風將她吹清醒了,二話不說決定再燒一把火。
“你沒事吧?剛才紀雲卿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勁,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他一麵打量著裴詩言的臉色,一麵隨時注意改變自己的措辭。
“其實男人,有時候就是要順著的,你多順著他,聽他的就好了。”
果然,裴詩言稍稍柔和下來的目光又霎然間變得冷硬,朝他的方向剜了一眼,冷哼一聲:“你要是想來和我說這些大道理,趁早走。”
高裕修閉了嘴,心裏卻萬分舒適,主動轉開話題,生怕自己刺激的過了。
“你著急來這裏,什麼東西都沒帶吧?要不要我給你去酒店開個房?”
裴詩言他了解,邀請她去自己現在的居所裏住,一定不可能,做人不能迷失分寸。
但是既然他們現在鬧矛盾吵架了,就代表有機可趁,如果他下了手段,最後真的讓他們分手了,那就代表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爾爾,怪不到自己頭上來。
反正現在他們也沒結婚,哪怕是結婚了,還可以離婚。
他自己不就是離婚,變相的將裴詩言推給了紀雲卿?
不出意料,裴詩言答應了,搭著他的車去了一家酒店,讓高裕修幫忙開一間房,連著定了好幾天,但和錢財有關一類的東西,裴詩言統統自己來。
住處安置完了,她這才去附近的商城買了換洗的衣服,隨後就想安安靜靜待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