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輕輕咳了咳,委婉提醒:“你現在有身孕,這種人流量多的地方,沒有紀雲卿陪著,不夠安全。”
裴詩言一頓,誠懇的回答:“這就是我的事了,我會小心點。”
如果換成是心思敏感的人,也許就會領悟到裴詩言想疏遠的心思了。
高裕修笑了笑,沒打算順著她的意,好心提醒:“這個畫家打算抽出自己的一部分作品拿來拍賣,做慈善活動,你帶錢了嗎?”
“我知道這件事。”
不僅知道,還特意去查了畫家拍賣的作品名單,裏麵有一幅她最喜歡的畫,這一次來,她就是帶了錢衝著那幅畫去的。
高裕修不再說話,隻是和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她走。
接近一小時的觀賞時間結束後,裴詩言到了拍賣現場,得到一個代表資格的小牌子,坐在觀眾席上。
高裕修尾隨,就坐在她身邊,渾然不顧她先前的疏遠,手肘撐著兩人之間的椅子把手,托著下巴向台上看過去。
裴詩言皺眉,雙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腹部,最終還是心裏默念醫生的勸解——心平氣和。
拍賣會如期開始。
等了半個小時,前麵幾輪拍賣成功後,終於等到裴詩言心心念念的那一幅畫。
主持人正拿著話筒,在台上賣力解說:“大家請看,這就是邵先生的《梅》,兩年前成品,今年拿出來拍賣,僅此一次,起價十萬。”
邵先生是一位中年冷門畫家,不至於名揚四海,卻也憑借自己獨特的風格收獲一票粉絲,辦的起畫展,卻也是中規中矩。
這一次本就是做慈善,底價都不算高,所以裴詩言才信心滿滿,想將這幅《梅》拿下。
她估算過了,前麵幾輪最高的競價也才到三十萬,《梅》最高不超過六十萬!
底價一出,在場的人瞬間將這幅畫抬到了三十萬。
三十萬之後,沒幾個人再舉牌了。
裴詩言趁機舉牌,一口氣加價:“三十五萬。”
話音剛落,身旁的人舉牌,語調平淡:“六十萬。”
隻一下,就將價格加到了裴詩言預料的最高價格。
裴詩言繃緊了臉,循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正對上高裕修似笑非笑的模樣。
她轉過頭,望著台上展覽的《梅》,一咬牙,再次舉牌:“六十五萬。”
沒等主持人宣布她這次抬價,高裕修又跟著舉牌,再次加價:“七十萬。”
裴詩言有點崩潰,她轉頭看向罪魁禍首,眼裏有些不可置信:“高裕修,你什麼意思?”
當事人沒有回答她,隻是給了她一個眼神,好心提醒:“再不說,等下這幅畫就歸我了。”
好!很好!
裴詩言氣的轉回頭,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銀行賬單,心一橫,繼續加價:“七十二萬。”
果然,身旁的人又跟了。
“七十五萬!”
在場的人一片喧嘩,目光無意不放在前台那兩位身上。
恐怕連畫家本人都沒想過,自己的一幅畫居然能被抬到七十五萬。
但這還不算完。
跟到這個價格,裴詩言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