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雅對自己的魅力無比自信,更認定自己對男人的心態了如指掌。
所謂家裏的不如外麵的,有的不如偷的,她一直認定這個默認規則,並將有利於自己的地方發揮到最大,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譬如現在。
季欣雅靠著牆,看著病房的方向,嘖了兩聲,慢悠悠的開口:“不愧是前夫妻,看起來跟真的一樣。”
她敏銳的察覺到紀雲卿周身的溫度又冷了幾分。
季欣雅不認為這種敵意是針對自己,愈發的膽大妄為。
“不過也是,高裕修這種優質的男人,去了宴會都有不少女人想爬床,更不要說前妻了,隻是,孩子還在身邊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也不注意點地點。”
話音剛落,她就被一個有力的手扣住手腕,徑直朝旁邊拖。
季欣雅一個趔趄,急走了幾步才站穩了,嬌嗔道:“你慢點。”
在她看來,紀雲卿不過就是惱羞成怒了,一時氣上心頭,要對自己做點什麼,來氣裴詩言。
這樣一來,自己和紀雲卿的感情就等於坐實了。
季欣雅臉上一喜,反應過來後忙調整姿態,用自己一貫的表情去應對。
她猜對了一半。
紀雲卿的確是帶她去安全的地方做點什麼,但卻不是為了氣裴詩言。
她被拉到樓梯轉角,緊接著,喉嚨處一陣壓迫力傳來,她居然被卡著脖子懸空了。
腳尖離開地麵的一瞬間,季欣雅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離自己這麼近。
她大口呼吸,雙手拚命抓著紀雲卿的手,想掙紮開,可禁錮著脖子的那隻手紋絲不動。
季欣雅徹底慌了,勉強開口,斷斷續續道:“你這是犯法的!我肚子裏還有……孩子!你不能……這樣!”
每句話都帶上了一句粗重的喘息,像是說完了這句就立完遺囑了。
紀雲卿撩起眼皮,冷戾的視線在她臉上徘徊,好一會兒,終於緩慢開口。
“我不管你心裏到底有什麼念頭,你最好給我放在肚子裏。”
季欣雅眼睛掙得很大,將紀雲卿眼底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認真殺意看在眼裏。
她怕的一抖,忙點頭,動作做到一半,又發現受限製,隻能艱難的吐出字眼:“好!”
話說完了,脖子上的手還是沒鬆,反而愈發收緊。
季欣雅心底一涼,眼前逐漸昏花黑暗。
倏然,那隻大手鬆開,空氣一股腦湧進來,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覺空氣是這麼清新。
季欣雅眼眶濕漉,從鬼門關麵前走一趟回來,什麼挑釁的膽子都沒了。
她伏在地上,拚命呼吸,貪戀活著的溫暖。
頭頂上,漠然低沉的嗓音傳來,就像是判官宣布死期一樣。
“季欣雅,別在我麵前搬弄你這點小伎倆,更別指望著高裕修能徹底保下你,我不和你計較是因為你還不夠格,沒空理你,要是你非得趕著送死,那我也不留情麵。”
現在分明不是冬季,季欣雅卻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她身體在打顫,忙點頭,下意識的求饒。
“我不會了,我不敢了。”
她抱著身子,目光有些麻木,心底卻將所有恨意都轉移到裴詩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