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月子,誤會也解除了,裴詩言最近眉眼帶笑,心情順暢了許多。
紀雲卿最近忙於公司開會,沒太多空餘時間陪著她,孩子睡下後有保姆和育嬰師照顧,她也就有了空閑時間。
裴詩言站到等身鏡麵前,捏起腹部的一層皮,心底有些惆悵。
身材是在緩慢恢複,可到現在還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狀態。
總不能這麼待在家裏。
裴詩言打定主意,和育嬰師打了聲招呼,換了套衣服出門。
她盤算著先去紀雲卿那邊送點吃的,再看看最近的畫展怎麼樣。
才走出紀公館一條街,眼前的視線突然被人擋住,腦後一疼,頃刻間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的時候,麵前一片黑,身上像是裹著什麼東西,陽光隻從一個個小洞裏灑進來,分布均勻。
裴詩言又牢牢閉眼,好一會兒再睜開,緩過神,仍舊是這副光景。
不是在做夢!
她心底一驚,下意識想動,手上卻感受到一股阻力。
裴詩言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
她是被人套在麻袋裏了!
麻袋的質量似乎不太好,膝蓋部分也已經裂一條縫。
裴詩言動了動腳,心底有了點底。
鞋子還在,身上衣服也還在,除了身處一個麻袋裏,其他都還好,隻是不知道外麵有沒有人。
裴詩言咬唇屏住呼吸,耳邊仔細聽著。
耳邊隻有一陣簌簌的聲音,像是風聲吹過樹林,葉子摩擦的聲音。
裴詩言心底不安,借著膝蓋那條縫,試圖往外撕開,好在運氣好,麻袋也足夠破舊,這一下成功了。
麻袋從靠近地底部的地方霍開一個大口子,裴詩言費力先將腿踢出去,再一點點挪動身子,小心從麻袋裏掙出來。
她揭開麻袋後,坐在地上定神了好一會兒,這才打量著四周。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四周全都是樹,腳下也換成了結實的硬泥土,剛才那一頓掙紮,一群也髒了不少。
裴詩言一手蓋住臉,腦中消化著現實,心底泛涼。
這裏比想象中的還要更慘,她被人扔在半山腰上,在這裏往外粗略看一眼過去,山連著山,別說人了,連一個簡陋的瓦房都沒有。
自己出門的時候是黃昏,但現在天蒙蒙亮。
她昏了至少十個小時!
裴詩言突然想起什麼,猛地翻出身上的外套,匆忙找著什麼。
包已經沒了,但好在手機放在身上。
她的指尖摸到一個顆粒狀,心裏一橫,和手機一起拿出來,放在手中打量,看清楚後,臉色一白。
是安眠藥!
她以前因為自己的病症,吃過一段時間的安眠藥,戒了一年,卻沒想到,自己在昏迷期間被喂了安眠藥。
裴詩言徹底慌了,上上下下把自己全身的口袋掏了一遍,最後在外套的夾層裏又摸到兩粒。
她將三粒安眠藥一股腦扔掉,粗喘著氣靠著身後的樹,口中喃喃:“瘋了,都瘋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做了什麼,可她能想象到,自己是被喂了安眠藥,才會在昏迷後又睡了整整十小時,到現在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