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反複看了兩遍,仍舊沒看出什麼倪端,一時有些控製不住,心底的煩躁湧上心頭,煩悶開口道:“到底是看什麼?這麼幾遍什麼都沒發生!”
不管是時間,地點,還是人,幾乎都沒有任何疑慮的點,根本找不到辦法。
最後還是紀雲卿指出了問題所在。
“時間被人調整過了,中間缺了一段,醫院的時間和夏友光真正離開宴會的時間有衝突,這段視頻被人做過手腳了。”
這一段說的太快,裴詩言愣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費力理解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有人拿後麵的監控接上了現在的監控,把中間這一段監控空走了?”
“對。”
紀雲卿伸手將監控視頻進度撥回到一個時間段,指著右下角,開口提醒:“你看這兩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裴詩言怔住,循著他的手看過去,視線在一刹那定格。
是很眼熟,一個穿著西裝,另外一個穿著服務員的衣服。西裝是高裕修,但服務員背著身子,像是在和高裕修討論什麼,根本看不清臉。
也許是猜到她心裏想的什麼,紀雲卿輕巧的撥動視頻進度。
很快,那個女人在視頻裏轉過了臉,朝另外一方走去。
宴會上人很多,她明顯是在借著人群擋著自己,這麼一分鍾看下來了,裴詩言才在她的一個錯身期間看清了麵貌。
是季欣雅!
她難以置信的朝紀雲卿看過去,眼中寫滿了試探疑問。
紀雲卿頷首點頭,認真衝她開口解釋:“是她,你猜想的不差。”
裴詩言倏的起身,徑直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到高裕修的號碼撥出去。
如果猜的沒錯,藥是季欣雅下的,但宴會上這一個短短的互動和做過手腳的監控視頻,極有可能是高裕修幫忙做的。
裴詩言呼吸有些不穩。
很快,對麵就接通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線在耳邊響起,聲音明顯溫和體貼。
“喂?詩言?你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
一想到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父親中毒的主要元凶,裴詩言隻覺得手腳冰涼。
她餘光看到了紀雲卿,心底有了點底,開了擴音,這才開口:“我想和你談一談。”
“和我?”
那頭輕笑一聲,語調裏寫不盡的溫柔:“好啊,我什麼時候都有空,你定時間地點吧。”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裴詩言也不打算客氣,當即定了今天下午,在一間咖啡館內,預約了一個包間。
掛斷電話後,她這才抬頭繼續看著紀雲卿,心底有些不安:“如果他不承認……”
“沒關係,”紀雲卿將她拉入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予安全感,“我來問,你隻要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好。”
當天下午。
裴詩言按著時間到了咖啡廳,到場後才發現高裕修來的比她更早。
高裕修正站在位置上,抬頭朝門口的方向微笑,目光中盛滿柔情,仿佛一切都準備好了。這副完美的麵孔在看清她身後的男人時扭曲了一下,卻很快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