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所有的記憶還停留在酒桌上,她隻記得自己撐下來了,聽到那一句不用了,這才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已經到了浴缸裏。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她幾乎本能想逃跑,但定神後卻發現浴室和麵前的男人都是她所熟悉的。
既然回家了,就代表她安全了,那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詩言搭著浴缸,仰起頭看向下身仍舊穿著病號服的男人,腦中的思路被岔開了,不禁脫口而出:“你醒了?醫生怎麼說,沒有後遺症吧?”
紀雲卿唇線筆直,惜字如金:“我很好。”
這種態度引起裴詩言心裏的不安。
她自己的身體她清楚,沒有讓林嘉暉得逞,可中途有沒有做過什麼,她就不敢確定了。
裴詩言咬唇追問:“我到底怎麼了!你怎麼發現我的!在哪裏!”
不提還好,她一提,男人腦中全是她和紀景恒的曖昧姿態。
紀雲卿唇角掀起一抹嘲諷,緩慢開口:“出軌未遂,捉奸在場,算不算?”
裴詩言一愣,也回味過來,一瞬沒了聲音,雙臂環抱,試圖將自己縮小,就連快落下的浴巾也一同抱著,整個人懨懨的。
聽紀雲卿這一段話,她也能猜測出前因後果。
浴缸裏還在放小流量的水,溫水一波波起伏細微的打在肌膚上,卻等於一次次提醒裴詩言今晚做過的事。
倏然,她肩膀處被一陣溫熱覆蓋,一個力道將她往右邊靠攏,壓在男人懷裏,頭頂上傳來低沉的聲線,一如既往的讓人安心。
紀雲卿在自言自語。
“沒事了,詩言,不需要你再扛起它們了,我會去解決一切,你隻要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林嘉暉那邊我解決,我不會再讓你受這種委屈了。”
他攬著自己肩膀的動作很緊,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裴詩言心底一堵,拍了拍他的背,聲音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你在氣我。”
“我沒有氣你,”紀雲卿嘲諷開口,“你見過哪個男人自己躺在醫院,讓妻子去抗下這種事的?”
他在氣自己。
裴詩言用手戳了戳他的頭,聲音輕鬆的轉移話題:“誰和你結婚了,你就說妻子。”
紀雲卿沒說話,隻是一昧抱著她,像是把人融入自己身體裏一樣。
裴詩言很快醒悟過來了,他在不安!
她情緒起起伏伏,最終還是平靜下來,輕拍著他的背,開口道:“我先洗個澡,等會兒我會把這幾天的事情都和你說一遍。”
紀雲卿的手鬆開了,點頭同意,這才離開浴室。
半小時後,裴詩言裹著一套浴袍出來,伸手又把男人往浴室裏推,等他洗浴完了,這才一同去了主臥的床,開口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期間,紀雲卿屢次想開口,卻又忍住了,等她說完。
裴詩言晚上才醉酒,精神不濟,又淋了水,頭疼得不行,勉強將這幾天的事情敘述完後,就縮在男人懷裏一動不動。
紀雲卿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盒藥,放在她麵前,低聲催促:“吃了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