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絢正想說什麼,桌前的手機響起來了,她餘光瞥了一眼,入眼的赫然是‘未婚妻’三個字眼。
她冷笑一聲,隨意開口敷衍:“注意點就行了,要是雲卿追究起來,沒人能承擔他的不滿。”
言下之意,這件事她不會再固執著了。
沒等壽星繼續,夏芷絢已經接起了紀雲卿的電話。
“喂?你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沒說出一句話。
夏芷絢故意將手機挪開,看了看,繼續開口:“喂?請問你哪位,雲卿沒有留下你的備注。”
隔了很久,那頭的人才徐徐開口,是這段時間她熟悉的聲音:“我要和雲卿說話,請你讓他來接。”
夏芷絢故作恍然大悟:“噢,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啊,雲卿他現在不方便,等他方便了,我會和他說一聲,讓他回來打給你的。”
對麵的人沒說話,在幾秒的靜謐之後,夏芷絢的聲音中染上了一抹得意,緩緩開口:“裴小姐,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我想你心裏很清楚,我現在能大大方方和你說話的原因,你能想到的,就這樣,雲卿在我這很安全,這些天麻煩你照顧他了。”
完全是將自己擺在自己人的角度來說話,活脫脫將自己想成了名正言順的妻子。
電話被迅速掛斷了,除了第一句話,那頭的人再沒說過其他。
夏芷絢將手機放回桌上,冷笑喃喃道:“你遲早要滾蛋的,隻要我有耐心,就不怕沒機會收拾你。”
紀公館。
裴詩言將手機扔在桌上,微微仰頭,單手無力的蓋住自己的臉,所有的情緒都在一刹那間湧上心頭。
憤怒,惱羞,還有想到他們之間身份距離太大的落差和恐慌,以及小心翼翼。
裴詩言心裏煩亂,隨手拎起包進了房間,直直衝進浴室,順手將浴室的水溫調到了最低,開了花灑站在下麵,一動不動。
她需要這個溫度來冷靜冷靜。這段時間,她對紀雲卿也有些了解,如果不是紀雲卿同意,他的東西根本不會有人能碰到。
但今晚接電話的卻是夏芷絢,夏芷絢那番話,分明是半警告半炫耀。
即使知道她的目的,但裴詩言還是中了計。
她開始不確定紀雲卿對她的感情是否能支撐著走過一輩子,還是說,到頭來,和上一次一樣,以最慘淡的方式收場?
腦中聯想到了什麼,裴詩言抖了抖肩膀,久壓在心底的一種恐懼和記憶這會兒被翻出來,就像是將一個愈合的傷口重新劃開口子看傷口,遍體鱗傷。
裴詩言深呼吸一口氣,壓著自己不往深處想。
“過去了,徹底過去了,”她喃喃道,聲音越來越低,“不會的,我能好好的,我不會再掉進以前的坑裏了。”
不記得在冷水下衝刷了多久,裴詩言隻記得自己出來的時候有點力不從心,一頭栽在被子裏,腦子還一團亂,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夏芷絢掛了電話,刪掉記錄,在原地坐的端正,等著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