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晚過度淋浴冷水的原因,今天她總感覺身體沉沉的,有些無力。
但最近的單子跟進度太緊,她一刻都不能放鬆,裴詩言隻能多喝了一杯熱水,匆忙向工作室的方向趕。
紀雲卿不在,她幹脆自己去,路難免遠了點。
等她走到大路想打車的時候,眼前開始變黑,疲憊和昏沉侵占著她的全身,讓她提不起一點力氣。
她站定了,想蹲下,卻又怕自己這一蹲下就起不來了。
裴詩言握緊了手呆呆站著,覺得自己緩和了許多,這才伸手想招出租,向前走了一步。
所有的疲憊轟然湧上腦中,幾乎占領了全部感知,裴詩言眼前一黑,意識瞬間剝離。
…………
紀雲卿坐在ZK集團的辦公室,按著眉心聽賀榮彙報這一次出差帶來的收獲。
“一切順利,不管是哪一方,都在掌控之內。”
賀榮說完,抬眼看過去,看到他漫不經心的動作,猶豫了一下,開口問:“紀總,你從宿醉裏清醒回來了嗎?”
紀雲卿充耳不聞,隻是將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開口道:“我昨天回來有什麼異常嗎?通訊聯係這些。”
賀榮了然,抬頭看過去,誠懇開口:“沒有。”
紀雲卿臉色僵了僵,隨即擺擺手,語調中有一抹無可奈何和歎息:“行了,我知道了。”
他點點頭,正要離開,卻倏然聽見紀雲卿手邊的電話鈴聲響起。
幾乎是下一秒,紀雲卿就接起來了,隻是語態變得有些微妙:“喂?”
幾秒後,這個男人拋開了一切優雅姿態,倏然起身,語調是他很久沒聽到過的慌亂。
“在哪!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賀榮看著眼前的男人匆忙的闊步離開,再聯想到剛才因為距離近才聽到的那一句話,心裏有了肯定。
剛才那一句可不是女人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你好?請問你是裴詩言裴女士的朋友嗎?她在路上昏倒了,現在已經到醫院了,我們看她的包才知道她的名字,現在醫生讓家屬趕過來。”
倒是巧,昨天這個出事完了,今天早上那位也出事了,真不愧是對情侶。
等紀雲卿趕到醫院的時候,裴詩言已經確診過了,正送到了病房,醫生說是高燒,直接打了吊水,她則一直昏睡,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接受掛針。
紀雲卿詢問了一些注意事宜,隨後就守在她病床邊,安靜照料,等她醒來。
也許是女人蒼白的麵容太嚇人,他總是將手伸上去,總想著暖回點血色,卻毫無作用。
“你啊,”紀雲卿無奈開口,半寵溺半擔憂的語調分外明顯,眼底卻被陰沉占據了全部,“我還想著好好讓你認清點事情,卻沒想到你先在這裏給我下馬威。”
病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眼簾緊閉,如果不是胸口起伏和呼吸,還真像一尊栩栩如生的蠟像。
紀雲卿緊緊握著她的手,眼中的情緒變幻莫測。
紀家老宅。
紀家的大伯二伯在客廳裏站了好一會兒,終於迎來了紀家家主紀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