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仍舊保持著先前冷硬臉色,唇線筆直,略一點頭。
紀巡接過話:“雲卿這孩子,從小就不愛來宴會這種地方,這會兒剛從國外出差回來,飛機落地就和我一起趕過來了,對夏丫頭這次生日宴會很看重。”
“是嗎,那雲卿還真是辛苦了。”
“這是小輩之間的事了,看到他和芷絢能這麼和洽,你該放心了,芷絢不會受欺負的。”紀巡的話意有所指。
都是老油條了,夏友光自然的接下去了。
“您的意思是,我女兒現在就可以交出去了?”
紀巡微微抬起下巴,有些驕傲:“雲卿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不會讓你失望,我想這點眾所周知。”
“的確,紀老管教有方,雲卿自身也很優秀。”
夏友光讚賞的看了一眼,眼中明顯透著幾分滿意。
這一眼幾乎壓垮了紀雲卿所有的忍耐。
從一開始不見裴詩言的著急,到現在快到被逼著聯姻的地步。
他待不下去了,再待著,也許一次宴會結束,他就多了一個紀家安排的未婚妻。
他後退一步,抽出手,和夏芷絢保持在安全距離,隨後略一點頭,不失任何風度:“抱歉,我還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請見諒。”
這句話一出,在場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紀巡和夏芷絢的臉色倒是一致,難看的發青,唯獨是夏友光,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紀雲卿這個關頭走,代表的可是聯姻再一次被卡斷了。
最後還是夏友光代替壽星先開口了:“既然雲卿忙,那就先忙吧,剛下飛機就過來已經不容易了,不必整晚都在這。”
不管他是客套還是真心,紀雲卿都照走不誤。
紀雲卿簡單告別,直直朝著紀公館趕去。
等到了紀公館去詢問裴詩言的下落,得到的卻隻有陳媽的一句話。
“裴小姐?她前幾天收拾了行李說出去住,急匆匆的,也沒說什麼,還說了以後不會來了,我當她是發脾氣呢,想著等你回來就行了。”
“時間?就差不多三天前吧。”
夏家宴會上。
夏父倏然沉下臉,原先的淡然模樣消失的一幹二淨,再轉頭看向紀巡,臉上也多了一抹難看,聲音有幾分冷意。
“紀家主,紀雲卿倒是忠於公事,現在這關頭還能緊要公司的事,實屬不易。”
這句話有些埋怨的意思了。
在談到聯姻的關鍵時刻脫身,看那架勢,就算沒人放他也一定會走,他鬆口放人,也是給夏家多留了兩分顏麵。
紀巡臉色同樣不好看,難得拉下臉,僵硬開口:“雲卿工作心切,還是年輕不懂事,我會好好說一說的,至於這兩個孩子,感情的事還是他們自己來好。”
場麵話還是要的,紀家臉麵也是要的,但私底下,紀巡拉下臉,翻找著東西,從手機裏翻找出一條錄音,顯示是已經裁剪過,隨即給紀雲卿發了過去。
紀公館。
紀雲卿還在盤問陳媽。
“她有沒有回來過?那幾天有什麼異常嗎?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陳媽一問三不知,卻也隱隱約約感覺到出了大事,語氣開始變得謹慎。
“那幾天,我和裴小姐沒什麼太多溝通,她也很忙,後來拎著行李箱走的時候,我也沒多想……”
紀雲卿臉色不太好看,徑直往工作室找。
這個時間點,工作室自然一個人都沒有,問賀榮,賀榮也說不上最近的變化,對他們現在狀態的不穩定後知後覺,最後聯係到了在工作室安排下的臥底。
“最近有人找過她的麻煩,是高裕修的母親李慧珍,無故找茬,因為這個,她的名聲在員工裏並不太好聽,很多新員工辭職了,應該是有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