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憋紫了臉,一拳揮向紀雲卿臉上。
拳頭在中途就被攔截下來了,紀雲卿單手握住他的手腕,朝著下方一折,用力巧妙,疼得那個男人齜牙。
男人似有依仗,哀嚎的同時不忘大放闕詞:“你敢對我動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趕快放手!這是我和這家孤兒院的恩怨。”
紀雲卿,手下使勁,聽著眼前男人的哀嚎聲繼續響起,嗤笑道:
“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折斷你的手?”
這時候的受製於人,終於讓男人清醒過來了。
這裏的孤兒院容不得他到處撒野,在家裏是不順心就打,可外麵可沒那麼寬容。
麵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他能抗衡的。
男人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哀嚎,開口求饒:
“你放手你放手!我再也不來了,那個兔崽子也不要了!”
“兔崽子?”冷清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裴詩言臉上肅然,語氣裏的冷氣可以結冰渣,“一個孩子,你們每天虐待他還逼著讓他做活,你還覺得這是你們給的恩賜?”
就是紀雲卿,也很少見過她這副模樣。
紀雲卿心領神會,抓住男人的手愈發用力。
裴詩言冷笑道:“我們已經做好去法庭的準備了,你要是想見警察,那現在就去吧。”
所有的事情一旦擺上台麵,這個男人就失去了全部的勇氣。
先不說理虧,就是動手也打不過。看眼色是他為數不多的專長。
外來男人開口哀求,退了一步:“不是你們說的這樣,我老婆很喜歡這個孩子,才想讓我帶回去,我們平時隻是教訓一下,小打小罵,打是親罵是愛啊......”
“夠了!”
紀雲卿出聲打斷他的話,顯而易見已經不耐煩了。
“滾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
外來男人喜不自禁,慌忙點頭:“我這就滾,我這就滾,我不會再來了。”
紀雲像甩垃圾一樣,一把甩開他,看著他跌跌撞撞的離開。
眼看著背影在轉角處消失,裴詩言出聲詢問:
“為什麼讓他走?”
“他走了才是對你們好,”紀雲卿轉頭看著她,眼中逐漸深沉,開口解釋,“這種人,一旦真的開始涉及法律那一塊,如果你不能一次到位的解決,那隻會帶來更多麻煩。”
裴詩言張張口,遲疑了會兒,還是閉口不言。
沒一會兒,身後的休息室門開了,一群孩子從裏麵竄出來,紛紛圍繞在裴詩言身邊,好奇打量著突然出現解決問題的大哥哥。
其中一個身上有明顯傷痕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湊過來,一麵看看裴詩言,又小心看看紀雲卿,過了好一會兒,才悄然湊到紀雲卿身邊,聲音很輕。
“哥哥,謝謝你。”
紀雲卿一低頭,就看到這個孩子正緊張的攥著衣角。
裴詩言及時開口介紹:“這是阿達,前幾天剛接回來。”
她沒細說,怕揭開這個孩子的傷口。
到底是了解的,紀雲卿猜出了她的意思,也猜出這個孩子的身份,稍稍俯身,一貫的冷厲消除後,也有一種淡淡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