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撒謊!”
院長加重了語氣重複道。
“詩言,我了解你,你這孩子,一旦對一個人敞開心扉了,那就是完全托付。你不想我插手,我就不插手,但你好好想清楚,要走出來而不是去躲避。”
裴詩言安靜的聽著,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院長的話點到為止,他拍拍衣角,簡單囑咐幾句吃飯後,剛出去,卻在門口和一個高大的男人撞得正著。
男人皺眉,滿是不悅的看過去,卻很快掠過他,直直朝著身後望去。
院長不動聲色的朝右邊挪了一步,擋住了男人的視線,笑著開口問:“請問你找誰?”
“我找裴詩言。”
院長上下打量了一次,覺得有些陌生,仍舊開口:“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男人也許是被問的不耐煩了,再回頭看向院長,開口問:“老先生,我找她有事,可以請她自己來問我嗎?”
雖然男人臉上有些焦躁,但態度卻還算是客客氣氣。
院長正猶豫著要不要放行,裴詩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了,仍舊是沙啞。
“院長,這個人我認識,讓他進來吧。”
當事人發話了,院長倒也沒那麼不識趣的堵著,隻是點一點頭,悄然離開。
院長走後,裴詩言隻是瞥了男人一眼,沒再多問一句,回頭望著手中的書,有些發愣。
男人看到這個場景就莫名覺得氣打不到一處來,正想冷聲嘲諷,卻在視線觸及到她臉龐的刹那停下了。
裴詩言的臉色蒼白,眼底下的黑眼圈十分濃重,連以往溫暖淡然的目光都消失了,變得死寂。
所有的話在喉嚨口打了個轉,又咽下去了。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沮喪頹廢的裴詩言,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放任自己如此狼狽。
心疼和惱火還有一種不甘心湧上心頭,在心裏盤踞著。
他到底還是緩過來了,倚靠著門框,唇線筆直,似有不滿,開口道:“隻是前任訂婚而已,給你影響就那麼大?”
裴詩言遲緩的抬頭看向他,唇一張一合,冰冷無情的字眼從她口中吐出,一字一句道:“和你無關。高裕修,我不想麻煩院長才會讓他走。”
“是,和我無關,”高裕修忽略了後半句話,看著她開口,“現在恐怕不少人都想看你這副模樣,例如那位夏家獨女。”
紀雲卿訂婚的事情一出來,有些地方都亂了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趕來孤兒院擔心裴詩言,但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一麵覺得自己的擔憂沒錯,另一麵又覺得裴詩言讓人恨鐵不成鋼。
隻是一個男人而已,為了一個男人這麼墮落好幾天,狼狽成這樣,值得嗎?
高裕修忽略了心底泛起的一點心疼,特意挑著還能激勵的話語,開口道。
“你以為你這樣會有誰可憐你嗎?一個人都沒有,不少人都是看你笑話的,你要麼就一直縮在這裏別出來,要麼就恢複正常,可沒人願意看你這一副失敗逃避的模樣。”